记得璟王吗?事到如今,我有一事想要问明白,希望父皇能直言相告。”
想到欧阳璟昔日的种种彪炳功绩,崇成帝轻叹口气,他打心底里欣赏这位年少有为的将军王爷,虽然前期对他有过怀疑,但在后期随着种种事情的发生,他倒是对欧阳璟充满十分的信任。
只可惜,天妒英才,英年早逝实在令人唏嘘。
崇成帝睁开眼睛,偏过头看向欧阳骁,道:“你想问什么?”
见他终于有了些反应,欧阳骁便开口问出了一直留存在心中的疑问:“当初大哥欧阳祁逼宫不成被废,您却迟迟不肯新立太子,而是频频传召欧阳璟入宫。”
想到当初那段时光,欧阳骁觉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压制住心中的复杂情绪,问道:“敢问父皇,当初有传言称您欲立欧阳璟为太子,此事可当真?”
本以为能立即得到否定的答案,欧阳骁想若是崇成帝能立即否定,告诉他太子的人选只有他一个,他想或许心底对这位父皇的怨怼就会少一些。
然而,崇成帝却迟迟没有反应,而是转头看向窗外的景色,良久才轻叹了口气,回答道:“如今说这些还有何用?你不是已经如愿以偿成为了太子吗?而且,璟王也再也不会成为你的心腹大患了。”
听到他的回答,欧阳骁心中一凉,他紧握着宽大袖口中的双手,紧紧盯着崇成帝的脸庞,不肯放过他任何一丝微妙的表情反应。
崇成帝并没有直接否定他的疑问,而是再讽刺自己,自己这半年来对朝廷社稷所作出的所有努力都成为了一个笑话,他始终比不上那个如同废物的欧阳祁,甚至比不过一个外臣在崇成帝心目中的分量。
霎时间,欧阳骁觉得今天来到崇德殿,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光冷冷的盯着崇成帝看了一会儿,突然嘴角勾起一抹无邪的笑容,道:“父皇,在您的心目中,儿臣究竟是什么?”
见崇成帝转过头来对着自己想要开口回答,他摆了摆手,继续道:“您不必回答,从今天起,儿臣自会向您证明,轻视我只会让您后悔终生。”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崇德殿。
之所以他今天会去崇德殿面见圣上,问出那个留存已久的疑问,并不是突发奇想,而是他想确认一下老皇帝的态度,从而确定自己接下来的行动计划是否正确。
而老皇帝对于那个疑问的回答,更加坚定了欧阳骁的决心。
于是,回到宣和殿后,欧阳骁立即召集了六部尚书及朝中重臣,称有急事宣布。
当众位大臣满心疑问的聚集在宣和殿时,欧阳骁面色凝重的站在短阶上,负手而立,眉宇间满是不容人直视的威严。
这样气势迫人的欧阳骁,实在令人心生畏惧,众位大臣恭敬的垂首立在大殿两侧,等着欧阳骁宣布要事。
见他宣召的人全部聚齐之后,欧阳骁转身走到短阶之上,厉声说道:“众位爱卿应该还记得前几日本太子微服出巡之事,此番出巡收获颇丰,更是无意中发现一件惊世骇俗之事。”
说着,他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下首的韩彦青,道:“这件事一直只有本太子和韩爱卿知晓,但如今我想是时候告诉众位大臣了,毕竟事关朝廷社稷,此事需要众位大人知晓。”
听他说得如此严重,众位官员不禁起了好奇心,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错过关于欧阳骁口中所说之事的任何细微的消息。
见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欧阳骁便简单的说了一番巧遇头戴面具之人的经过,当然他隐瞒了关于瑾岚存在的事情,只着重描述了头戴面具之人的特征,以及他的怀疑。
听完他叙述的事情经过之后,众人议论纷纷,当然更多的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表示怀疑。
“世间面具千奇百怪,找到与璟王那面乌金面具相同的也不足为奇。当初璟王下葬之时,众位同僚皆在场,太子殿下多心了。”
有人站出来上奏发表观点,紧接着众人纷纷点头附和,称欧阳骁的怀疑只不过是小题大做,疑心太重。
然而,欧阳骁早已下定决心,他决计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可能,依照他对欧阳璟的了解,若是做出诈死之事也不足为奇,更何况当时有天下第一神医——妙玲在他身边相助,所以他绝对不会轻易让此事被“多心”二字轻易敷衍过去。
所以,他一甩袖袍止住了朝堂上的争辩,厉声道:“此事本太子已经决定,明日午时,开棺验尸,其他之人,不许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