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被丢弃的玩偶一般,被赶来的禁军无情的拖走。
没有人回头看她一眼,甚至连她的亲姐姐,也不曾施舍给她一个眼神。
难道,在柳倾城和欧阳溪的心中,她当真如此卑微无用吗?
她不甘心,她觉得委屈,甚至带着几分愤恨的情绪,明明她才是柳倾城的亲妹妹,明明她应该和欧阳溪得到同样的重视与待遇,为何欧阳溪能逃出生天,而自己却要在此受尽折磨?
敏锐捕捉到她的情绪变化,欧阳骁微微眯起眼睛,收回了脚,他蹲下身,以侵略性的姿态逼近柳倾桐,轻笑着说道:“若我没猜错,柳倾城当时也在,她为何见死不救?难道你还要护着她们?”
一句话,狠狠刺中了柳倾桐的痛处。
柳倾桐猛然一震,缓缓抬起头,看进了那双清冽的眸子。
她看得分明,在欧阳骁的眼眸中倒映出来的,是她满含怨怼的脸庞,甚至陌生的令她都感觉到有几分抗拒。
此时,欧阳骁倒是没有逼问的意思,他只是冷冷的看着柳倾桐,想着她肯定会将所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然而,他只是高估了柳倾桐的作用。
即便柳倾桐心中百般怨怼与不甘,也并没有袒护欧阳璟一行人的意思,但是她确实对这个逃亡计划毫不知情,她甚至不知道当时在崇德殿内所看到的两个皇帝,哪一个才是真的。
所以,柳倾桐终究是令欧阳骁失望了。
见柳倾桐只是说了些无关痛痒的消息,欧阳骁失望至极,他冷哼一声,转身走回到龙椅上做好,沉声道:“此女与叛军钦犯同流合污,罪不可恕,拖到殿外杖毙。”
命令下来,柳倾桐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竟然连周围的声音都一时难以听真切。
直到有侍卫过来架住她的胳膊,试图将她拖出去,柳倾桐才反应过来。
顿时间,她如同被踩到尾巴的野猫一样,发了疯似的挣脱侍卫的束缚,锁住手脚的铁链撞击到大殿的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
柳倾桐似乎在拼尽她余生的全部力量挣扎着,嘴里不停嚷着:“你不能杀我!我不想死!凭什么是我!为何总会是我!我不甘心!”
她的声音近乎歇斯底里,令在场所有人听了,都不禁心生怜悯。
而在此时,户部尚书张庆廉站了出来,道:“殿下,此女现在还不能杀。”
此言一出,柳倾桐立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也不知从哪里得来了力量,她猛地推开身边的两名护卫,疯了似的扑向张庆廉,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死死的抱住对方的一条腿,双眼充满求生渴望的看着对方。
“大人,大人,小女还不想死,请大人为小女求求情!”
她的嘴里不停嘟囔着,晶莹的眼泪从她的眼中扑簌的流下,看起来极其可怜。
张庆廉轻叹口气,继续冲着龙椅上脸色阴沉的欧阳骁凛声道:“如今宁溪郡主不知所踪,而答应浣月国和亲的书信此刻想必也已经送达,此事如何解决,关乎两朝邦交命运的走向。”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需要有人代替逃走的宁溪郡主去和亲,而柳倾桐无疑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这样一来,即便将来浣月国君想以这门姻亲来威胁苍夏王朝,也根本无济于事,毕竟柳倾桐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女子,牺牲她一个只是无关痛痒的小事,而苍夏王朝就会占据主动的优势,不再受浣月国的压制。
一举两得的事情,欧阳骁自然也算计的清楚。
他打量了一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柳倾桐,见她如此卑微的模样,眼中忍不住划过一抹鄙夷的神色。
如此胆小怯懦的性子,比起她的姐姐柳倾城,还有那个曾与他有过短暂“情缘”的柳倾华,都显得逊色许多。
但是,和亲并不需要选有勇有谋的奇女子,他恰好需要找一个怯懦不堪的棋子。
这样想着,欧阳骁的面色缓和了许多,他轻咳两声,对柳倾桐说道:“既然你不想死,那本宫就成全你。你若老老实实听本宫的话,那你不仅可以活,而且还能活得很好。但若你想再如今日这般违逆本宫,那我绝对会让你还有你们柳家上下死无葬身之地。”
柳倾桐终究是不想死的,她虽然不知等待自己的会是怎样悲惨的命运,但是她知道自己没有勇气面对死亡。
更何况,欧阳骁拿柳家人的身家性命相要挟,她只能含泪隐忍。
待处理完柳倾桐,内殿砸墙的侍卫也有了结果,他们弓着身子来到欧阳骁身边,附在他耳边轻言了几句,欧阳骁的面色变得更加阴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