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是真的对欧阳溪动了真情吗?
沈慕飞见他用格外复杂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他感觉自己快要被对方看穿了一样,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很不好。
他缩了缩脖子,略有几分尴尬的瞄了沈白衣几眼,见他仍然对自己露出那种审视的目光,沈慕飞轻咳了几下,道:“干、干嘛要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见他此刻的反应如同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沈白衣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慕飞,你是真的喜欢小溪吗?她是个好姑娘,你应该知道的。”
“为、为什么要突然这么问啊?”沈慕飞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和沈白衣并肩而坐讨论自己情感方面的事情,他显得很不适应,所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选择了逃避与否认,道:“你别来管我的事,她是我的人,我、我来看看她难道不应该吗?”
“你不回答我也没有关系,只是小溪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她现在受了毒害而永远没有开口说话的可能,我是希望你不要一时心血来潮才想要过来看看她,若你没有那个决心和恒心,你还是去找其他的姑娘吧。”
沈白衣说的简单直白,希望沈慕飞能够重视他的这番话。
可是沈慕飞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了他那句“永远没有开口说话的可能”,不等沈白衣说完,他猛地揪住了对方的衣襟,厉声质问道:“你说什么?!她再也不能说话了?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双手被废、嗓子也哑了,这件事你应该知道的。”沈白衣定定的看着他,当初他派人从沈慕飞的府邸将欧阳溪接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变成了那样,沈慕飞不可能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可是、可是……”沈慕飞的表情在一瞬间闪过许多复杂的神色,他显然被欧阳溪的伤势刺激的有些语无伦次,他整理了很久的内心情绪,才开口说道:“可是我找人看过她的情况,大夫说她的情况不是很严重,还有恢复的希望啊!”
“可她受了很大的刺激,哭喊了一夜,喉咙被撕裂了。”沈白衣一字一句的说道,见沈慕飞的神色变得痛苦,甚至都顾不上自己腰腹上的疼痛,他才继续说道:“现在你应该明白了我为什么要拦着你了。若是真的为她着想,你就再过几天来看她。”
沈慕飞完全没有听到他后面的话,他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了欧阳溪受到很大刺激的那件事情上,他低声嘟囔道:“都是她,是她的错。”
他缓缓松开沈白衣的衣襟,泛着血丝的眼睛中闪过一抹狠厉的神色,他对沈白衣开口说道:“你好好照顾她,若是她再有半分差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见他转身就要走,沈白衣急忙拉住他的手腕,关切的说道:“你要去做什么?我的话已经说得如此明白,你难道还执迷不悟的要去打扰她?!”
“你照顾好小溪就行,少来管我的事!”沈慕飞焦急的吼了一句,他见沈白衣还不放手,然后忍着腰腹上的痛楚,狠狠甩开他的手,加了一句说道:“反正太子如今闲来无事,就有劳了。”
沈白衣立即从石凳上站起来,对着沈慕飞即将离开的背影说道:“前线还有重任在等着你,难道你都忘了吗?”
闻言,沈慕飞停住了脚步,侧过脸来回答道:“前线的事不劳太子费心,等我处理完该处理掉的人,我自然会回去坐镇。在此之前,小溪若再有半分差池,那休怪我不顾念兄弟之情!”
说完,他就飞奔而去,不给沈白衣任何说话的机会。
看他盛怒离去的背影,沈白衣放心不下,生怕他会做出极端的事情,便赶忙传来身边的侍卫跟上去,随时汇报关于沈慕飞的动态。
他如今虽然表面上失了兵权,一直呆在别苑中甚至连早朝都不去,看起来闲散无事,但其实朝廷中任何角落里所发生的风吹草动,他都心中有数。
而他选择按兵不动,不过是时机还未成熟而已,暂且就让沈慕飞多磨练一段时间也是好的,这样他还能有时间多照顾柳倾城和欧阳溪。或许等沈慕飞受了挫折,就能更加明确自己的定位。
至于沈慕飞爱慕欧阳溪这件事,沈白衣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这毕竟是沈慕飞的私事,除了尽量医治好欧阳溪的伤势,他也不能多加干涉。
想到这,沈白衣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起身去太医那里看药好了没有。这些事虽然有专人负责,不必他事必躬亲,但沈白衣不想假手他人,只有亲力亲为他才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