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想过会与她做梦都想拥抱的男人站到对立面上。
当然,她不知道当自己心中滋生了对柳倾城的怨恨之时,她就已经把自己推离了沈白衣的身边。
沈白衣见她始终不肯多透露一句,他也不想再此多浪费时间,他心中还牵挂着别苑里被他点穴的柳倾城,不知她冷静下来了没有,他必须赶紧回去查看一下她的情况。
于是,他便放弃了追问,只是对柳倾桐严肃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既然你不想多说,那我也不会再逼问。只是我无法接受这样的女人为妻,先前对你手下留情,是应了倾城的恳求。而如今,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柳倾桐闻言怯生生的抬起头来,用水润的眼眸恳求的看着沈白衣,希望他不要如此绝情。
沈白衣没有再像以前一样顾及她与柳倾城的关系,他厉声说道:“你回去把东西收拾一下,这就离开浣月吧,这次我放你一条生路,希望你不要再触犯我的底线。”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听到他要赶自己走,柳倾桐的眼泪瞬间滑落脸颊,她没有做错什么,她想要的不过就是长久的陪伴在沈白衣的身边,希望他偶尔会回过头来看自己一言而已,难道这也有错吗?!
她不甘心,她不能就这样被赶走,否则自己就真的成为孤魂野鬼一般的存在了。
柳倾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大步跑了过去,绕到沈白衣的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是她秉持着最后一丝希望去挽留面前的这个男人,只许成功不能失败,否则等待她的只有无尽的寂寞与痛苦,她不想过那样困顿而孤苦的生活。
所以,她鼓足勇气,抬头看向沈白衣,柔声乞求道:“别赶我走,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而已,我们就像刚成亲的时候一样好不好?我每天给你做饭,陪你练字,你不需要对我付出什么,只是让我静静的陪着你、侍候你,好不好?”
说着,她可怜兮兮的揪住了沈白衣的袖口,希望他能为自己心软一次。
可是沈白衣却不留恋任何情分,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拂开,眼神比看一个陌生人还要疏离,语气淡淡的说道:“就到此为止吧,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柳倾桐依旧不肯放弃,这也是她第一次鼓足勇气反驳沈白衣的话语,她的声音虽然还是很柔弱的感觉,但脸庞却因内心的激动而涨得通红,“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浣月举国皆知的太子妃,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先不提我想要娶的人并不是你,即便我奉旨成亲必须要与人和亲,你也应该知道那个人并不是你。”沈白衣定定的看着她,语气变得更加疏离,“我没有第一时间戳穿你,留你一条性命,你应该知足。”
“知足……知足……”
柳倾桐低低的反复呢喃着这两个字,眸子里闪烁着异常痛苦与低落的光,她越说越觉得自己可笑,最终撤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对沈白衣笑着点了点头,道:“对啊,我应该知足的,应该知足的。”
沈白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笑容,他觉得自己纵然与这个女人生活了如此之久,却似乎从来没有看清楚她的心,他不知道柳倾桐到底应该是柔弱缄默的,还是城府深沉、斤斤计较的。
而柳倾桐则苦笑着后退两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自嘲似的说道:“我不过是个冒牌货,有幸嫁给浣月国的太子,发现他还是自己爱慕已久的男人,我应该知足的。可是、可是我不甘心啊,我一点都不甘心,为什么她会突然出现在我们平静的生活里?为什么要抢走你呢?”
沈白衣微微蹙眉,看着柳倾桐如魔怔一般又哭又笑,还不停的对自己倾诉,他觉得很不好受。
柳倾桐自说自话,言语之间变得罕有的激动起来:“我恨她,恨她当初宁愿去救欧阳溪也不肯回头看我一眼,恨她因抛弃我而害我落入万劫不复之地,恨她明明和我同是一家姐妹,却偏偏要来夺走你的心!”
说着,她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充满了杀气,她近乎咬牙切齿的说道:“所以我想要她死,要她彻彻底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样,我就能继续陪在你身边,而再无任何人干扰了!”
话到激动处,她脑海中浮现出了自己和沈白衣长相厮守的美好画面,不由得笑了起来。
沈白衣听到从她口中吐出如此恶毒的话,心中很是愤怒,但他不想伸手去打女人,便冷哼一声,带着人举步离开破庙。
只是,还没等他走几步,柳倾桐突然在他身后高声说道:“你是要去看她吗?恐怕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