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抬头看向欧阳璟,正巧欧阳璟也在以同样温柔带笑的目光看着她。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对,令月黛更加摸不着头脑。
他伸出手在半空中挥了挥,有些着急的问道:“诶呀,师兄你就不要和我打哑谜了,你们到底为什么要突然吵架啊?我都看蒙了,只能楞在一边看着着急。”
柳倾城听他的语气极为迫切,她也就不再卖关子,淡笑着解释道:“我这么做,不过是想分散所有人的注意力而已,以方便找到裴之焕最为松懈的时机,给予他致命一击。”
月黛略有些明白的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欧阳璟,道:“那师兄怎么就知道配合你呢?你们两个之间的默契,真叫人羡慕。”
“我也想知道呢,大概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吧。”柳倾城坐在地上曲起双腿,将胳膊放在膝盖上,双手托着腮含笑看向欧阳璟,心里泛起一丝丝甜蜜之情。
欧阳璟闻言淡淡的一笑,其实当时在那种危难的情况下,他之所以会说出那些违心的伤害柳倾城的话,更多的是想借此机会撇清和柳倾城等人的关系,这样一来裴之焕也没有强而有力的理由危难柳倾城他们。
但眼下已经脱离困难,他也就没有必要再将这些想法说出口,以免让柳倾城伤心。
这时,月黛又发出了疑问:“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想不通,王妃怎么就如此笃定裴之焕会因此分神,放松戒备呢?他要是直接下令将我们逮捕起来,只怕我们没法逃过这劫了。”
柳倾城笑着说道:“我很肯定,因为当初我曾经有机会和阿璟一起,随着宋青宋大人的军队突袭裘川城,当时裴之焕就是裘川太守,我们也算是有过一次较量,我很清楚他的为人。”
“他的为人?什么意思?”月黛不解的挠挠后脑勺,眼中闪烁着迷茫的目光。
“那一场突袭战,柳佑宰因贪功冒进被俘,裴之焕却没有将他交给浣月国的国君处置,而是命人扒光他的衣物,将他送回了苍夏,这对身为将军的柳佑宰来说是比死亡还要屈辱的事情。”欧阳璟回忆起当初的突袭战,话语里不无感慨。
柳倾城闻言点了点头,接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对,正是这件事使裴之焕在我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这个人不仅狂妄自大,还以戏弄、侮辱敌人为乐趣,所以我想到要和阿璟在他的面前破裂闹僵,只要我骂的阿璟越狠,那裴之焕就会越开心,而人的心情一旦轻松愉悦起来,又哪里有什么防备?”
说着,她转过头看向妙玲,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背,笑道:“当然也多亏了妙玲暗中配合我释放毒药,否则我们也很难逃过此劫。”
妙玲笑着对月黛吐了吐舌头,挖苦道:“光有好的功夫是不行的,你的飞镖射的再精准,但脑子不够聪明,也是白搭。”
面对妙玲的挖苦与讽刺,月黛没有还嘴,他只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低低的说了一句:“所以我要跟着你,才有可能变聪明些嘛。”
此刻,月黛的心里充满了对柳倾城、欧阳璟和妙玲的佩服,他深刻的感觉原来心有灵犀这件事,并非是夸大其词,师兄和柳倾城如此完美而默契的配合,任谁也无法超越。
柳倾城站起身来走到欧阳璟的另一侧坐下,看着倚靠在他身边沉沉睡去的欧阳溪,轻声道:“我没有把你受伤的事告诉小溪,她想你很久了,一直在担心你的情况。”
欧阳璟偏过头垂眸看了一眼妹妹沉静的睡颜,见她本来圆润的脸蛋变得有些清瘦,他有些心疼的微微蹙起眉头,轻声道:“是我亏欠她太多了。”
顿了顿,他又偏过头看向柳倾城,握住了她的手,道:“还有你,我也充满了愧疚……”
“嘘……”柳倾城将手指按在他的唇瓣上,摇了摇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她说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彼此是平等的、相爱的,付出与牺牲也都是自愿的,并没有谁亏欠谁这一说。”
看着她清澈的眼底漾起水润的波光,欧阳璟点了点头,紧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以后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柳倾城满足的笑了起来,她为欧阳璟检查了一下胸前的伤口,见到没有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早点休息,一会儿我们还要继续赶路,会很累的。”欧阳璟伸手将她揽在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腿休息,而他则背倚着大树静静的看着她,嘴角还挂着温柔的笑容。
枕在他的腿上,柳倾城缓缓的闭上了双眼,虽然身下的大地很硬很冷,但是她却睡了这些日子以来最为舒服的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