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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过去了,萧容终于停止了哭泣,她隔着帘幕望了望那个瘦小的身影,突然觉得无比心疼。
其实在她眼里本就没有什么主仆尊卑之别,更何况月眉于她而言不仅仅是唯一的亲人那么简单。
她在窦家庄的那些年,也许再也回不去了,而月眉是她曾经呆在窦家庄的唯一证明。
那些美好的记忆,也只有月眉还能与她一同回味。
她缓缓起身来,轻轻走过去将熟睡的月眉抱上了床,然后自己也轻手轻脚地睡下。
月眉睡得很熟,看来这几日奔波劳碌,她也累得不轻。
许是身旁多了一个人,萧容也觉得很安心,很快便入睡了。
这个漫长的夜终于过去。
从此以后,萧容和月眉在大帅府几乎足不出户,衣食都有巧如照顾着。
大帅府不像皇宫,她这个妾媵也无需日日去向夫人请安,这样衣食无忧的清闲日子对于萧容来说算是出乎意料的惬意了。
她闲得无聊,就在屋前的小院子里练练剑,偶尔让月眉去取点纸笔来,随意地写字画画。
她随意地挥笔,将窦天情那衣袂飘飘的样子画了出来,却惊喜地发现她居然还画得挺不错,于是再接再厉地画了好几幅,神态各具,都是那么俊美潇洒。
权当是一解相思之苦吧,萧容这样安慰着自己,最后,将画卷都小心地收了起来。
一日月眉欣喜地跑回来,头上覆了些许雪花。
云水城不常下雪,所以在窦家庄五年多萧容也没见过真正的雪景。
她们俩欢欣地跑出门去看雪,白雪簌簌而下,院内不一会儿就一片银装素裹。
萧容踏着步子走到院中央,任凭雪花飘落在头上肩上,月眉也欢笑着用手去接那片片雪花。
雪一直下,庭院显得更加寂静清远。
萧容望着飘飞的雪花,仿佛隐隐约约地看到那个白衣男子在雪中舞剑,待到她想要看清的时候,又没入了茫茫白雪之中,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萧容伸出手,却只触到一袭冰凉。
她落寞地收回手,突然感觉这满天飘飞的白雪带着一种残忍的意味。
轻拂去身上的雪花,独自回房,将漫天飞雪关在屋外。
如此这般的平静日子一晃半月过去,却还没有大帅回府的只字片语。
萧容对现在的日子还算满意,心里倒是希望穆卿就这样呆在皇宫永远也不要回来。
一日她在院子里练剑,一个青衫罗裙的女子踏着细碎的步子走过来,盈盈一笑,“想来妹妹你就是新来的萧妾媵吧?”
萧容对萧妾媵这个称谓很不待见,从来都不允许月眉这般称呼她。
而眼前这个女子形态端庄,衣着也不像是丫鬟,应该也是府内的姬妾。
萧容收起剑,强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那女子柔声道:“妹妹剑法如此凌厉,应该是练过不少年吧?”
萧容笑了笑,“也只是随便练练,不知姐姐你是?”
“我是府中的妾媵夏氏如璎,妹妹叫我夏妾媵就可以了。”
她浅浅一笑,“妹妹足不出户,都不知道我也住在钟翠阁,我的房间就在妹妹的不远处呢。”
萧容尴尬地笑笑,“我喜欢安静,所以不怎么爱和别人打交道。
今日见到姐姐,欣喜不已。”
夏如璎柔柔一笑,“妹妹若是不嫌,不妨到我那儿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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