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头。
众人担心山上不安全,劝说老太君立时下山,但老太君虽然年纪大了,却颇有脾性,非但坚持留在山庄,且还通知府中另遣了两队卫兵来,誓要将这山中所有可能存在的劫匪统统都剿灭。
就算没有这另外的两队卫兵,山庄的防护也绰绰有余,不怕任何山匪来扰,倒是老太君的胃口,再一次让所有人的担忧不已,没了南叶操刀,尽管翠云做出来的饭菜,和南叶相差无几,但老太君就是食不下咽,一整天下来,几乎什么都没吃。
珍环愁坏了,只得精心挑了几样山中最新鲜的果子,拎着来探南叶。
南叶仍旧躺在chuang上,脸色泛白,黑眼圈浓重,看上去很不好。珍环见了她这样子,想好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得道:“你好好养着,有什么想吃的,尽管使人告诉我去,老太君那里什么都有。”
南叶脖子疼,不敢乱动,对着帐顶苦笑道:“我什么都好,就是整宿的睡不着。”
珍环同情地拍了拍她的手,道:“任谁见了那样的场景,都会睡不着,我倒是听说,你当时被劫匪拿刀逼着,还能用不入流的猪内脏,做了一碗人人叫绝的肝膏汤,真是不让人佩服不行。”
听珍环提及烹饪,南叶顿时来了精神,道:“猪内脏虽不入流,但肝膏汤却是一道功夫菜,极为考验厨师的功力,许多人学艺十年二十年,都做不出来呢。这样的菜,即便是上国公府的菜单,也是绰绰有余了。”
珍环赞叹道:“真的?那等你伤好,可得做给老太君尝尝。”
南叶问道:“老太君可好?劫匪的事,没吓着她老人家罢?”
珍环叹着气,摇了摇头:“老太君已经吃不惯别人做的菜了,从早到晚都没吃什么,翠云委屈得直哭,但我也没办法。”
老太君已经快八十的人了,不吃饭怎么能行,南叶急了,将身子撑,就要下床,道:“我去给老太君做饭!”
“快躺下!快躺下!”珍环吓了一跳,忙伸手按住她,道,“你伤还没好,何必急于一时?”
怎么能不急,人是铁,饭是钢,老太君什么也不吃,等到她伤好,只怕老太君也不行了,南叶急道:“我只是伤了皮肉,不妨事的,你叫厨房做准备,我这便过去。”
珍环看了看南叶的伤口,正犹豫,忽闻门口传来个极度不悦的声音:“让厨房作什么准备?你要去哪里?”
珍环转头一看,连忙站了起来:“世子,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来人正是顾端,他穿着一件袖口绣云纹的白袍,踩着一双黑色的牛皮靴,神情极为不悦,“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把人扶走了?”
珍环见顾端如此,哪还敢继续说老太君的事,慌忙逃走了。
顾端走到南叶chuang前,居高临下地看她,脸上冷峻得没有一丝表情:“你这是打算置自己伤情于不顾,偷偷跑到厨房里去么?要是伤口崩开,血流不止,该如何是好?郎中让你好生休养,难道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