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选一个已被贬至洗衣房的洗衣工当帮手,无论怎么看,都是很诡异的,但顾端这会儿满心忧虑的都是“我居然要当众做菜了!”,根本没心思去理会南叶挑了谁,甚至连深冬是哪个都没问,就准了她的提议。
事情进展得居然如此顺利,南叶又是高兴,又是好笑,出得衡清轩,想着顾端忧心忡忡的样子,忍不住又乐了半天。
她回到西跨院,径直又去了洗衣房,这次有了世子的口谕,守门的婆子愈加热情,主动帮她把深冬叫了出来,又反复叮嘱:“听这位南叶姐姐的话,莫要闯祸,莫要给洗衣房抹黑……”
她比深冬起码小三岁,哪里就成了姐姐了,南叶汗了一把,谢过这婆子,带着深冬回到了西厨房。
深冬离开西厨房已有两年多,大部分人都不认得她,但她身上代表洗衣工的麻布衣裳,大家还是认得的,纷纷出来看热闹,当作一件稀奇事奔走相告:“南叶居然带了个洗衣工回来了,莫非这就是她挑的帮手?!”
王大梁接到消息,还不相信,丢下手里的活儿跑出来看,却是吓了一跳:“深冬?!”虽然隔了两三年,深冬还是那么漂亮,让他一眼就认了出来,又是心痒,又是发恨。
墨春和金秋刚才正在给他帮忙,这会儿他出来,也便跟了出来,见着深冬,皆是一惊:“你怎么回来了?”
深冬站在南叶身后,把腰挺得笔直,冲她们微微点头,至于王大梁,她刻意避开了眼神。
王大梁愣过之后,终于反应过来,笑得弯了腰:“南叶,这不会真是你找回来的帮手罢?你真是好眼力,连洗衣房里的厨娘,都能搜罗出来,不过据我所知,这厨娘离开西厨房时,只是个三等,连蓑衣刀法都还没学会呢,你居然找她来帮忙?哎哟喂,真是笑死个人了!”
这次斗菜,会用到蓑衣刀法,而这种刀法,不是一天两天练得出来的,是以王大梁笑得如此肆无忌惮。
然而南叶也在笑,眼神里还透露出一股轻蔑神情:“不就是蓑衣刀法么,什么要紧,两三分钟就能学会的事情。”
两三分钟?!那可是蓑衣刀法!她好大的口气!王大梁猛地收住笑,把手里的菜刀朝门框上一插,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两三分钟学会蓑衣刀法,到时斗菜,你要是不让这个深冬动刀,可别怪我言语伤人!”
南叶讥讽道:“王管事,这会儿还没开始斗菜呢,您的言语,也够伤人的。依我看,我们还不如赌一把。”
“赌?你居然还敢跟我赌?!”王大梁诧异非常。这南叶到底年纪太轻,接连走运,就得意忘形了,这蓑衣刀法,是绝对不可能两三分钟学会的,不然那些专门培训厨师的学坊,都关门算了。
然而南叶却是自信满满,肯定点头:“咱们就赌鲜虾、秋油和冬笋各十斤,外加两个大坛子,你看如何?”
王大梁呸的一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南叶诧异道:“莫非王管事是嫌鲜虾和冬笋太贵?是了,京城少水,鱼虾奇贵,而现在是夏天,冬笋只有冰窖里才有,也是贵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