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杀鲟鱼也是一个难点,如果杀的方法不对,鱼就会有腥气,而且怎么煮都消散不了,据说整个华朝,会这方法的人,不超过十个……南叶知道这个问题么?深冬本来想问,但突然想到,这杀鲟鱼的方法,乃是绝活,会的人都非常注重保密,就算南叶不知道,又上哪儿找人教去?她脑中浮现出“听天由命”四个字,把嘴闭上了。
南叶哪知深冬心中担忧,还在继续朝下说:“再说羊羹。这道菜用的是熟羊肉,可以提前煮好,但因最终做法还是煨,而且添加的笋丁等物没法事先准备好,所以也非常耗时,不过,如果我们配合好的话,这道菜可以和煨鲜菱同时煨煮,这样就节约时间了。
然后是雪天牛尾狸,这道菜论时间,耗费最久,但恰恰因为需要压制一整宿,我们大可头天就开始做,一直压到第二天早上,等斗菜开场,直接取出来切片,这菜就算成了,基本上不占用什么时间。”
“那云林鹅,也能效仿此法?”深冬问道。
南叶却微微皱起了眉头:“云林鹅,是这五道菜里头,最为棘手的一样。”
“怎么说?”深冬不解,难道不能和雪天牛尾狸一样处理么?
南叶依旧皱着眉,道:“这云林鹅,要想烂熟,必须烧尽茅柴三束,而且必须让茅柴自己慢慢燃尽,不能拨动,这耗费的时间,岂止十分钟?”
深冬急问:“那不能和雪天牛尾狸一样……”话才起了个头,她自己先把嘴闭上了,雪天牛尾狸是拿石头压一夜,属凉菜;而云林鹅是要用火的,难道点着火,一直煮到斗菜开场么?
南叶轻敲笔头,自言自语:“事先煮好,开场再热,那就成了剩菜了,肯定影响口感,不行……一直燃着火,直到开场呢?可谁知道斗菜具体什么时间开始……具体时间,具体时间……”华朝人有着古代人的通病,计时不够精确,只说斗菜是早上,但具体是早上什么时间,却是不会规定的,多半是人到齐了,主子们心情好了,让丫鬟叫一声,就开始了。
这坑爹的华朝人。
南叶猛地把黑炭笔掷到了桌上,又马上心疼地捡了起来,真是的,都是那群没时间观念的公子小姐的错,她拿自己的东西出什么气啊,就算要出气,也得找世子去。
对呀,找世子去!南叶呼地站起身来,简短跟深冬交代了一声,就直奔衡清轩。
得多谢马六嫂把对牌留给她,而今她出入正院,方便多了,不一会儿,就又站在了顾端的面前。顾端见她去而复返,倒是没怎么觉得意外,毕竟这次斗菜加了新规则,难度极大,有疑问是正常的。
南叶行过礼,直奔主题,不过,先是向顾端讨要一样东西:“世子,这次斗菜计时,是按西洋钟,但西厨房并无西洋钟……”
顾端大手一挥:“小灶间安放一台,以便计时,我另赏你一件……”
另赏她一台西洋钟?小灶间已经有了,她还要这东西作什么?南叶正奇怪,就见顾端自怀中掏出一样小巧玲珑,金光闪闪的东西,伸手递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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