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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骕萧将手中折扇打开大步迈进书房,脸上似笑非笑,“苏大人,看来我这不速之客来的不是时候。”
苏禄之见是他,即刻从椅子上起来,声音不急不缓,“林公子,您能光临那是寒舍的荣耀。”
“果然是在官场混了二三十年的人,说话毫不含糊,连我这样一个没官没钱的人也不得罪,况且您这哪里是寒舍,分明是豪舍。”
林骕萧一边说话,一边毫不客气的坐在了苏禄之的书桌上,“不对豪奢俗气了些,应该说是雅舍。”
“林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苏禄之到底是个文官,刚才那些酸言酸语听到忍忍也便过去了,只是此刻这位林公子的举动实在太让人诧异。
“大人,林某也是逼不得已,您看这屋里仅有一把椅子,我这个不速之客自然不便与您抢,便自作主张的坐在了最适合与您谈话的位置。”
这番话的语气的确称得上一本正经,但明白人谁又听不出来他字字句句中的嘲讽。
苏禄之被他说的一脸尴尬,人人都说四大才子各各处事怪异,如今他便见了这其中一怪,“林公子,苏某站着便是,您若是不嫌弃能否移至椅上?”
话音刚落,林骕萧合上折扇,长腿一跨便越过书桌稳稳当当的坐在椅上,“多谢大人美意,大人如此厚爱让林某好是惭愧。”
这一举动使得苏禄之原本就紧皱的眉头开始颤动,普通人有谁会在长自己一辈的人面前从桌子上跨过去;普通人会这样大言不惭的说这是厚爱?这样的人使得最是忠厚的苏禄之自然是招架不住,但他却不得不招架,两手相拱道,“感谢林公子昨日相助,若不是您昨日宛如仙曲的琴音,我苏家怕是要走上绝壁了。”
林骕萧心中一怔,这老头怎会知道是自己弹的琴!
按理说苏桎一绝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莫非这苏大人才是幕后黑手?刚想到这个观点就立刻全盘推翻,苏禄之这种人是绝对不会做什么有违伦理之事,自然不会是所谓的幕后黑手,那么是自己哪里出了破绽被他看出?还是说苏桎一口误被他发现?但重点是自己和苏桎一都算的上行事极其谨慎之人,这种错误自然不会犯。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苏禄之识出了自己的琴声!
与其说是认出,不如说是推断,整个皇宫琴技较好的人当时都在殿里,难不成这老头把殿里所有的人都确认了一遍?虽说他行事谨慎,可也不必谨慎到这个程度吧!
心中各种揣测,最后他露出了招牌笑脸,“您这是哪里的话,没有我,您那位千金依旧会博得皇后一笑的。”
原来昨晚苏棯煜那一曲舞完全是现场发挥。
昨日苏家五口一齐去宫里贺寿,向皇上皇后献礼的前一刻才得知前日放在宫内的贺礼不翼而飞,苏禄之走至殿前正不知如何措辞,苏桎一突然从后面出来,“家妹为皇后寿辰备了舞曲一只,以此为礼。”
苏棯煜在席位上听到她兄长这般完全独断的毫不询问自己意见的话语,身上顿时散出一阵冷气。
从殿内出来,苏禄之一脸沉色,摇着头道,“贺礼失踪的事情暂且放下,把舞备好才是首要之事。”
苏桎一依旧穿着一身白色长袍,衣角被风微微吹起,淡淡的月光散在他冷若冰霜的脸上,棱角清晰可见,薄唇开启,“是,父亲。”
苏棯煜虽然不愿在这种场合起舞,但让苏家丢了颜面又同样是万万不可,眼睛瞥向远处,“苏桎一,我只负责跳舞,既然这主意从你嘴里说出,琴曲、伴舞、衣着这些我都不会管。”
“等会夙夜会将衣物给你。”
苏桎一眼也不眨一下转身便走了。
“煜儿,他是你兄长,你怎能用如此隔涩的语调同他说话。”
苏禄之一脸焦虑的看着他的长子逐渐远去的身影,“就算桎一找来了人,你们从未共舞,怎能登上这殿堂?”
“父亲,不止是伴舞未曾见过,孩儿连舞曲是什么也不曾知道,更不知是否会有人抚琴相合。”
苏棯煜顿了一下,“只是,这些都无关紧要,您无须忧虑,进去观赏节目吧,以免皇上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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