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小主,是尹良娣和音良娣两人前来看望小主。”容琳低眉回道。
“看望?便去说我身子不适,让他们回吧。”宋绮姝摆手道,若是平时刚刚承宠,她可是很乐意去见见这两个良娣,可现在身子着实受不住了。正巧殿下不在宫中,可以好生歇上一日。
“可是,小主,两位良娣以等候多时,并且声称知晓小主小产的内幕。”容琳犹豫的回道。
果然在听闻小产二字,原本已经疲惫合上的双目猛的睁起,闪出骇人的恨意。
“扶我起身。”宋绮姝忍着身子的剧痛,皱眉说道。
“小主,要不请两位良娣入内室?”容琳看着宋绮姝浮上一层冷汗的额头,心疼的问道。
“不可,更衣。”下身的疼痛刺激着宋绮姝脆弱的神经,不可示弱,不能退后。自己失了孩子,若再漏了怯,岂不是让尹良娣和音良娣得了机会。本就是母妃赐下来的人,又惯会了那些个狐媚之术,这些年均是好生压制方才懂些事。千万不能轻心。
宋绮姝咬牙从床榻上起身,动作的幅度有些大了,不觉脸色微白。强忍着痛楚穿上那繁重的衣衫,发髻未梳便由容琳扶着出了内室。
“见过婉仪娘娘。”两位良娣俯身行礼道。尹良娣对着音良娣使了个眼色,上前说道。
“一早便来打扰娘娘着实不该,可看着娘娘现在这般样子,妾身心中实在心疼。”
“是呀娘娘,刚刚失子,庶妃娘娘却不知体恤娘娘,竟然一大早便拉着殿下回了庆国公府,这可是正妃的待遇。”音良娣醋意横生的说道,微微撇了一眼宋绮姝,见宋绮姝虽然脸色惨白却不见恼意,心中不觉泛着嘀咕。
这宋婉仪在楚庶妃刚刚入宫之时便想给予难看,没过几日便装病争宠,怎么到似并不气恼。
“这有什么,既然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怎么不能觊觎着正妃的位子。妾身只是为婉仪娘娘不值,论样貌才情,论身家清白,婉仪娘娘可要高出许多来。”尹良娣皱眉抱怨道,手上不停的搅着帕子,似是气急了一般。
“什么样的事?”宋绮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镇定一些,不露出痛楚的意味,生怕被两人小看了去。
“娘娘怎么糊涂了,娘娘小产,这大半年的时间恐怕子嗣有难,这自然是那人的好时机。若是母凭子贵,便是以殿下对她的疼爱,就是抬为正妃也未知。”尹良娣皱眉说道。
“哼,怎么不说也是你们的大好时机!”宋绮姝的忍耐到了极限,两人一口一个小产,一口一个失子,更胆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出子嗣艰难,恐怕保藏祸心的便是这两人!
“娘娘,妾身不敢”尹良娣、音良娣刚忙起身跪道。
“不敢!哼!这么一早便来我殿中说这样的风凉话到说不敢!”身子的疼痛让宋绮姝的脾气到了极限,大声的吼了出来。
两位良娣一见,更是一慌赶忙到:“妾身之心天地可鉴,只是关心则乱,还请婉仪娘娘恕罪!”
“天地可鉴,好个天地可鉴,容琳!”
“是,小主”
“去,给我炖两碗红花给我灌下去!”宋绮姝脸色煞白,指着跪地的两位良娣怒吼道。
“娘娘!娘娘不要!”
红花是何物,两人怎会不知晓,虽说两人均为怀孕,但红花这一物,多用一分便多一分危险,绝对不可。
“娘娘乃是婉仪,现承乾殿中可是楚庶妃掌宫。”音良娣急声说道。
“音良娣,庶妃娘娘昨日说了,今日宫中事务均由婉仪娘娘定夺,来人遵婉仪娘娘命备红花!”容琳冷笑着说道。
“婉仪娘娘!我等乃是丽昭仪娘娘亲赐,婉仪娘娘不担心丽昭仪怪罪吗?”音良娣起身说道。
“怪罪!哼,为下不敬,便是你这样的!来人给我守住宫门!我到是不信,母妃便是这般纵容你们!”宋绮姝噌的起身,恶狠狠的说道。
“小主,红花好了。”宫女端着两碗黑漆漆的药汤入内道。冒着热气的汤药一步步向着两位良娣而去。
“不!不要!娘娘,娘娘恕罪!”尹良娣赶忙求饶道。
可怒气攻心,原本便受尽了委屈无处发泄的宋绮姝哪里愿意饶过,“给我灌!一滴不剩的灌下去!”
“是”宫女不敢违抗,上前道:”良娣得罪了。”
“不要!”“滚!”
两人的挣扎在众人的压迫下趋于无力,漆黑泛着苦味的药汤没入口腹之中,滔天的恨意也刻入骨髓。在这后宫之中,若是无子嗣,无家世他们何来出头之日。
“婉仪娘娘,娘娘!”容琳满意的看着两位良娣痛苦的表情,一转头却将宋绮姝双目紧闭向后倒去。
“快!请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