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富阳,整个长宁还有哪个富阳?除了当年那个引得北方四郡民不聊生,连宫室都遭受天谴的小公主富阳,还能有谁?
“富阳?竟是富阳公主!”
“富阳公主回来——”
一步步走过站立的百官,耳边众人的议论不绝于耳,她怎么来到的这里,回过神来的众臣议论声压也压不住。
犹记得三年前户部尚书郑子道因为主导新政弄得朝野动荡,就在郑家差点满门抄斩之际,富阳公主挺身而出揽下所有罪责,后来又因为命格之说去了梁国,如今再回来,不知道又要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君郦雪根本看也不看别人,边走边说:“王叔想谋权篡位想了很久吧,你今天要是敢答一声‘是’,我倒还敬你是个枭雄,若是不敢,那就永远只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乱臣贼子!”
辰王眯了眼,没想到,她还是活着到了这里,宽大的袖子里紧紧握拳,沉声说,“富阳,你戴罪之身无诏回安陵,难道就不是违命吗!”
郦雪丝毫不惧,直视他杀人的目光,缓缓掏出一只火漆封签,上面的火凤纹封,确实出自皇帝。
转过身来直面众臣,“是谁假传圣旨,想诱杀我在青州,你我心知肚明,如今我是奉父皇之命回安陵,倒是辰王你,有什么资格在登极殿呼喝,又有什么资格私自收押臣子!”
辰王好歹浸淫朝堂多年的人,一个黄毛丫头的质问他根本不放在眼里,“本王奉陛下之命统领百官于殿外等候诏令,不知道你此番咄咄逼人是为何?”侧身对围在他旁边的武将吩咐,“这个妖女神志不清,拖下去——”
耳边北风呼啸,郦雪声音依然沉而有力,“皇帝之命,众位大臣也是这么以为?你们可要想想清楚,如今辰王可是在逼宫谋反,要是大人们都觉得他说的是对的,就等于和他是同谋,是乱臣贼子!天下共诛!”
字字句句敲打在众臣心头,她手里有帝令不假,辰王无权在宫里动手也不假,他们冷眼旁观也不假,这!这是要逼他们表态啊!
可是辰王手握重兵,这富阳公主就是说破天去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现在站队?那是有多大实力的人才敢干的事。
君郦雪看着依旧沉默的大臣们悲从心起,就是这些人,吃着朝廷的俸禄,享受着荣华富贵,却是没有骨气的墙头草,眼看着辰王之流作威作福,只求保住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就行了。
辰王大笑开来,小丫头这是得多幼稚,怕是这几年在金墉城待得脑子都不正常了,竟然妄想说动这些没用的废物,有没有人告诉她,这些年的朝堂就是他辰王府的朝堂,别说是这些不中用的言官,就是这整个长宁,也没有人能与他抗衡!
“君郦雪,本来打算放你一条生路,你却自己寻了死路,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没想到君郦雪也淡淡一笑,罢了,她今日就好好清洗清洗这朝堂,敛下笑意,大声说:“辰王,你大可试试动我,本宫今日倒要看看,你们谁能走得出这道宫门!”她说出的每句话都铿锵有力,几乎所有人都不会怀疑她说到做到。
辰王眼一眯,小丫头口出狂言!
君郦雪紧盯着蜂拥而至的辰王府兵,身量笔直如竹,眼光锐利如刀,她一步步走上台阶,反倒是手持长刀的护卫一步步后退。
“给我拿下她!”辰王厉声吩咐,他已经失去了所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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