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郦雪你算什么东西敢质问本宫?你说本宫害你,好啊,把证据拿出来”
宫女面面相觑,一向端庄的皇后娘娘如此失态还是第一次,也不知道富阳公主怎么惹了娘娘生气。
飞溅的茶水烫得手背通红,郦雪却像丝毫感觉不到疼一样,眼睛里的血丝却出卖了她的故作平静,“母后要证据,好啊”伸手入怀中将桓家的信拿出来,“父皇是说过桓家可以娶公主,可他从未说过是我!桓家包藏祸心已久,你还将我用来交易,母后在想什么——”
君郦雪不自觉提高了声音,昨晚凌峰告诉她那些带着圣旨的内官并不是什么内官,而是一群武功高强的杀手,一切的疑惑都解开了。
褚皇后周身喷薄着怒气,“是桓家自己找上你的,关本宫什么事!你自己欲壑难填想做储君,却还要来怪我”
“您还在狡辩!想借桓家除去辰王,又担心将军府助我成了储君,所以您竟然伪造圣旨,那群到梁国接我的仪仗是您安排的吧,如果不是我提前跑了,是不是就做了刀下鬼?”
褚皇后气极,几步走下来指着她,“你怎么就不怀疑是辰王派去的,本宫一直被软禁在后宫,怎么会有能力安排杀手千里迢迢去杀你!”
“父皇如果驾崩,辰王一败死无对证,还会有谁敢去追究皇太后”
啪——
清脆的耳光。
“大逆不道!”褚皇后手都在微微发抖,不知道是怕的还是气的。
郦雪被打得歪在一边,摸摸脸整个人都懵了,想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觉鼻梁滚烫,她哭了,怎么会哭呢,她从来不为这些事哭的
辰王的人分明埋伏在青州,宫中能接触到玉玺的也只有母后和父皇,她起初也以为是辰王假传圣旨。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将一沓图纸扔出来,“母后说,被软禁在后宫没办法下令,那两个皇舅呢,母后看看这是什么。”
褚皇后展开那些图纸,只见上面拓印了大大小小的马蹄印。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身为刺史的国舅曾进贡过一批训练稳健的江州马,蹄印深重且十分平整,日行千里十分珍贵,所以为江州刺史府所特有,而这次派去接我的内官竟然骑着江州马。
母后如果还认为自己是无辜的,好,那我将这些证据交给廷尉去查,只怕到时候闹开了,不仅母后百口莫辩,就连两个国舅都要受到牵连。”
君郦雪成功击溃了她最后一道防线,明明天衣无缝的,而且只是授意别人去做,要查也查不到她头上来,一把拉住君郦雪,“不要!不要让陛下知道!本宫承认,是本宫做的,是本宫自己想除掉你,是我指使那些人去杀你的,你满意了吧”
看着发狂的母后,她每说一句话都深深剜入心脏,郦雪甚至不敢去问她为什么就那么恨自己,心中酸涩难忍,哽咽着推开她,“您对我当真一点情分也没有,我不会告诉父皇的,但是从此以后还请皇后娘娘安分守己,否则也别怪儿臣心狠!”
说完几乎是夺路而逃,动静这么大,门口的宫婢早已经跪了一地,只有宁九敢抬头看她,“呀!公主你的脸,我...我去请太医来!”
抬手一抹嘴角,是猩红的血迹,阵阵钝痛传来。
“从侧门出宫吧,不要惊动其他人。”
走出几步停下来,伸手入袖中掏出一个香囊,“本来是为母后备了瓦官寺安神的香囊,想来也不需要了,姑姑就先收着吧。”
周姑姑赶紧双手接过,目送她离开,多好的孩子啊,娘娘怎么就不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