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谋士将信烧掉,踱步到他身边,“公子不必担忧,除掉富阳公主并不难,只是这事儿有些蹊跷。”
“有何蹊跷?”
“公主初归国之时,大将军明明有意与她联姻,为什么现在却要将人除掉?”
“她背叛了桓家。”
谋士摇摇头,他来到将军府十几年了,大将军不是如此小肚鸡肠的人,这次倒更像一个局,“并未真正结盟,何谈背叛。”
“她归国之后不仅绝口不提婚约一事,连梁国之恩也忘得干干净净,这样的人,迟早要反咬一口。”
“也许婚约并不是筹码,不过是让彼此安心的维系,桓家真正的目的可不仅仅是驸马都尉。”
桓熙仔细想想,也觉得直接杀掉君郦雪太过草率了。
“那依先生之见,该当如何?”
谋士走上前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这边君郦雪又遇到了新问题,李昭的新方子初见成效,据他所说是加了一味罕见的药引,但是此药引数量稀少,没办法供全城人的用药。
“到底是什么药引让先生为难,如果是罕见的药材我可以让朝廷再收集。”
李昭继续扇着火炉苦笑摇头,“这药引你没办法帮我,倒不是多珍贵,只是用多了会出人命的,你先去忙吧,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院子里的病人三三两两相扶而行,郦雪还在想他说的药引是什么,竟然如此难得。
“雪儿...雪...呜呜呜——”
突然的喊声吓得她一激灵,赶紧环顾一周,谁在叫她,但是这院子不是忙碌的医官就是呻吟的病人,难道她刚刚幻听了?
“凌峰,刚刚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叫‘雪儿’?”
“没有啊,您听岔了吧。”
君郦雪闭着眼摇头,不会不会,不仅是名字,就连声音她也觉得耳熟,这个声音,好像...好像是...郑瑄!
对!就是郑瑄,他们从小长大,只有他会这么叫雪儿,此想法一出,头皮发麻,难道刚刚是郑瑄的声音!
“阿瑄!是你吗?
是不是你——”
君郦雪发疯一样四处寻找,却没有看到一个像郑瑄的。
“殿下!殿下你听错了,你几天几夜没合眼了,一定是出现了幻觉。”
郦雪推开他继续一个个人看过去,“不!我不会听错的,只有他会叫我雪儿...”君郦雪已经很少这么失态了,就好像突然一道光亮射进了压抑她三年的密室,她拼命想要留住这幻影。
“郑尚书一家三年前就死完了——”
凌峰吼出声,看着她颤抖的背影,他也知道这对公主来说多残忍,但是他不得不说,“包括郑公子。”
君郦雪一踉跄扶住门框,是啊,老师,师娘,阿瑄,老师一家,他们全都死了,还是她亲自收的尸
凌峰扶住手脚发软的她,“公主是累了,我们回去休息一下吧。”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门口,墙角的两个人还按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他的嘴被捂着,只能发出不甘的呜呜声,眼泪顺着鼻梁滚落。
雪儿,我在这里,真的是我,我是郑瑄啊——
两个人倒是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暴露,要是让公主发现药人的事就麻烦了。”
“好了好了,快给先生送进去吧,还等着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