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桓霆娓娓道来:“众所周知,桓家世代守卫边境,有姜地处南部正好与长宁杂居。
臣当年与穆氏情投意合,已经定下婚盟,却不想后来有姜族人包藏祸心,掠夺我南下诸镇,臣不得不大义灭亲,攻破了有姜部,也让妻儿失散。”
恭帝低头看了一眼婚书时间,那确实是有姜来犯前两年,这么说就不能算通敌卖国了,反而是大义灭亲。
“臣以为他们母子已死,回到安陵后接受了家族与南康郡主的联姻,却不想让骨肉流离这么多年,臣已经对不起他们母子,今日绝不能再让吾儿委屈。”
桓璇虽然知道了真相,此时听他亲口说来也是心头闷痛,他说得可真轻巧,却不知道那些年他和母亲是怎么捱过来的,更深更重的仇恨在他心头肆虐发芽。
百姓们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到现在的同情了,没想到他们桓公子身世这么可怜。
“所以陛下,这一切是臣的错,吾儿桓璇实乃将军府嫡长子,臣后半生愿尽己所能弥补他,还望陛下开恩!”桓霆言语恳切,任谁也不会怀疑是一个尽力想弥补孩子的父亲。
但明白人听的是这话背后的意思,他这句话一出口可是相当有份量,竭尽将军府?这份实力可不比任何世家差,看来将军府也是奔着富阳公主的驸马之位来的了。
桓熙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是嫡长子?那自己是什么?
后半生来弥补他,怎么弥补,把将军府的一切全部给他吗?那个野种?
君郦雪也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没想到桓璇身世还如此凄惨,这事儿好像要超乎她的掌控了。
这种时候恭帝当然不能再阻止桓璇上场了,只能寄希望于谢雯不要让他失望,摆摆手示意演武继续。
刚刚谢雯也是旁观了这一场当众认亲的戏码,此时嘴角带笑,将上场的桓璇上上下下打量起来。
自己今日穿白衫当然俊朗,他一身黑色织锦却也自有风流,身量很高,冠下的五官更是十分出色,修眉俊目,如画如描。
脑子里想到一句话:为将之道,文武兼备方为上将,文过于武则懦,武过于文则悍。
以前不得其法,如今看到他这样一个人,身上融合了军中阳刚的男儿之气,偏偏又有种儒者的气质,怪不得能迷倒安陵少女。
桓璇也选了剑,“你已经连战数场,公平起见,我让你五步。”
谢雯勾唇,呵!今日还没有人捱过他五步之内,提剑上前,他虽然看着文弱,剑锋却十分凌厉,直奔桓璇面门携风带雨而去。
君郦雪远远看着那人,他立于场中,将剑负于身后,灵巧躲避谢雯排山倒海的进攻,周遭百姓的喧闹似乎在这一刻消弭于无形。
眼中只有那道黑色身影,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又在她脑中过了一遍,从登极殿外到江阳郡,再到那篱笆小院,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
她这走神的时间,桓璇已经躲过了谢雯的五招,正巧退到了擂台边缘,谢雯还想更进一步,面前的人却突然如鸿雁展翅,一脚踏在隔板上,整个人凌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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