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立马就找了林周过来,既然硬闯不行,她就再想其他办法。
“林大人,你曾说这里的劳工大多流民,那不知,他们是从何处收罗这些人。”
林周点点头,“筑城南郊有一个野市,那里就是买卖人口之处,常有采石场主伪装到此处买卖劳工,而他们多选那些早已无家可归的流民,这样就可以生死不论。”
郦雪眼里明灭一瞬,流民么?
他又沉思片刻,想起南山矿场大都是驻军,用不着买劳工,“但是南山矿场不见得就会来这种地方买人。”
“怎么说?”
“我们守在矿场外几个月了,清楚的看到他们除了采买出山,基本上没见过什么人走动,更别说买卖来路不明的流民了。”
既然有人出来,就能想办法进去,君郦雪一拍桌子,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一片不大的松林下,肮脏泥泞,草棚比比皆是,地面污水爬满团团虫蝇。
林下人流熙熙攘攘,随处可见衣衫褴褛的人被反手捆绑扔在地上,气若游丝,不知是死是活,这里是贫民和无家可归之人的聚集之地,到处是死亡和分离的哭号。
不时有牛车马车经过,牙人就会围拢过去,“大人!买奴婢么?我这些婢子模样俊俏,都还是二八之年!”
“大人大人!看看我这边的吧!都是安陵来的,以前还是官家小姐呢!,看这水灵身段...”
君郦雪抬眼看去,那些少女已经面如枯槁,病得只剩下一口气了。
“还是看我的大人!我这些仆婢身强力壮,能挑能抬,剩菜剩饭吊着命就行!”
虽说早有心理准备,可当看见这里遍地饿殍,还是心内钝痛,这些人都是因为战乱和灾祸流落至此,人市如此热闹,百姓之苦可见一斑。
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不少凶神恶煞的男人骑着马出现,郦雪赶紧把身上的麻衣拉好,有几个身着短褐,却手提短刀的男人过来了,看样子是这里的常客,牙人不遗余力地上前推销。
那群人的头儿不耐烦地推开他们,用刀抬起几个面黄肌瘦的男子的脸,不满地嘟囔:“奶奶的,这都是些什么货色。”
将脸掩在草帽下,君郦雪看着那群人越来越近,身后的林周凑上来轻声说:“公主,这些人都是附近采石场的,他们往往会来这里挑上一些年轻力壮的男子。”
忍不住挑眉,有没有搞错,就这么一会儿,陆陆续续来了十几拨人,她怎么才能分辩出哪些人才是南山矿场伪装的军吏,混进去又谈何容易。
就这样,他们在松树下蹲了一天,只成功将几个人混进了一些采石场,还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那个南山矿场。
夜里躺在客栈的床上,君郦雪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已经十天了,父皇肯定早就知道自己偷溜出来,但是边境如此蹊跷,她怎么能放得下。
通州的兵变越演越烈,凌峰传回来的消息每一条都指明桓家和梁国关系密切。
想起那个人,君郦雪叹了口气,桓璇啊桓璇,契约这么快就要生效了吗?如果将军府等人有心造反,自己用那契约要挟他站在自己这一边,能有几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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