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庄梓柏负手立在一旁,虽没有再盯着乔卿莫看,却也时时留心,只不过是听她们主仆三人说笑罢,眸子里也染上了不易察觉的笑意。
庄梓柏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气得庄苏雅直跺脚,嘴里还嘟囔着;“大哥哥可真是的,好不容易给他创造的机会,却要变木头桩子。”
台上,与乔卿莫来说这些题虽然难了点,但好在也顺利答对所有题了。现下台上仍有两三个组人在,于是掌柜的便又加了一题道;“草底半遮绿鸟迹,玉荷花一滴露,晨起露消失。昔人偃息处,僧人悲切归。打一地名。”
“昔人偃息处,僧人悲切归...”乔卿莫跟着念了一遍谜面,答案赫然浮现。本该提笔的,可乔卿莫脸上却突然褪尽血色。
“怎么了?”庄梓柏察觉到乔卿莫的异样,忙关心问切。
乔卿莫却像没听见庄梓柏说话似的,腿上一软歪在绾青怀里,神色慌张声音略沙地道;“绾青,我不太舒服。”
“姑娘,您没事儿吧?”佩蓝忙连同绾青将乔卿莫扶稳。
“这是怎么了?”秦如若三两步便上了台子。
庄梓柏想上前帮忙,反被一发现乔卿莫异样立刻跑上台的秦如若给隔开,尴尬得收回手。
“表姐,我忽觉得有些身子不适,想回去了。”乔卿莫唇色惨白,眼里泛着泪花。
“阿沫你去请大夫!”秦如若见其神色不佳,自个也吓坏了,说话声音都有些哆嗦;“钦哥儿我们快回去吧!”说完便手脚利落的为乔卿莫戴上帷帽,待秦钦背上乔卿莫先走了后,才想起同庄家兄妹告辞。
马车一路直奔永城伯府,大夫已在萝梦阁候着了。秦如若怕大晚上的会惊扰秦太夫人,等到大夫诊断没什么大问题又开好药后,这才放下心来亲自去芙德堂回话。
待大夫走后,乔卿莫把旁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了绾青,拉了她的手坐到床边神色迫切地悄声道;“等到了子时你且出府去找桐林,让他帮忙查一查聚品居。”
“姑娘?”
“你知道那最后一题的谜底是什么吗?”乔卿莫眼神空洞。
绾青摇头;“奴婢哪有姑娘您聪明。”
“是药王庙。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一个药王庙为答案的谜题?还有那最后一句......‘昔人偃息处,僧人悲切归。’这说得不就是那日救下那女子又安顿在寮房一事么?”乔卿莫攥着被角的手都泛了白,接着道;“绾青,我现在都后悔死了,你说我好端端的去做什么菩萨呀,前些日子还以为没什么事儿了,可谁知今晚却......若是牵连上什么,我也就罢了,万一害了你和佩蓝,害了永城伯府,不就是大罪过了。”
“姑娘,别想那么多,或许就只是一道题呢?”绾青乔卿莫伤着自己,温柔得掰开她攥得紧紧的手。正要说什么,就听见房门外有个小丫头唤道;“表姑娘,奴婢给您送东西来了。”
绾青闻声出去见是个眼生的小丫头,也不多问就要接下小丫头手里的盒子。谁知小丫头却极有诚意地道;“这东西奴婢想亲自交给表姑娘。”
绾青无法,转身回了屋子问过自家姑娘后,这才将小丫头领进来。
小丫头规规矩矩的给乔卿莫行了礼道;“表姑娘。”
乔卿莫接过盒子打开,里面赫然躺着那只黄龙玉貔貅镇纸。乔卿莫吓得立马将盒子丢到床尾,将将养得有些许红润的面庞也褪得煞白。
绾青发了怒抬脚就踹翻小丫头指着她厉声骂道;“你个烂良心的死蹄子!哪个院子的!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小丫头被突然发难的绾青吓得直哆嗦,忙跪下边磕头边哭道:“姐姐息怒,姐姐息怒,小的叫萝姑,被罚在外院做洒扫,这东西是马房张二牛给小的,托奴婢给表姑娘送来。还.....还给了二十个铜板,旁的奴婢再也不晓得了。”小丫头说着又怕绾青不信,忙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捧到乔卿莫面前。
“你一个洒扫丫鬟贸贸然就敢为了二十个铜板随意将外院的东西递进来,究竟有什么目的!若是叫太夫人知道了,你怕是连洒扫丫鬟也做不得了!”绾青说着上手便拧萝姑的耳朵。
萝姑哭的稀里哗啦的,好一通求饶。
待乔卿莫回过神来,忙制止绾青道;“罢了罢了,想她也是不知情的,拿些果子放她去罢。”
绾青心里不甘,还是给萝姑装了一碟子果子,萝姑对着乔卿莫磕了好几个头又说了好多菩萨心肠大容大量的话,这才离去。
待萝姑离去乔卿莫接着对绾青道“我好像有东西落在马车上了,你帮我问问张二牛,整理车厢时可有看到。”不免又嘱咐道;“眼看还有半个时辰内院就要落钥了,记得早些回来。”
“是。”绾青心领神会。
约莫两三盏茶的功夫,绾青便回来了。见佩蓝正在伺候乔卿莫用药,佩看见绾青,以为她才回来遂骂道;“你这丫头又野哪儿去了?我药罐里还煎着另一副药呐,姑娘这且你盯着,药别凉太过啊,我先去看那一下罐药。”绾青求之不得,净过手后便笑嘻嘻的接了佩蓝手里的药碗。乔卿莫见她眉眼间并无异常,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绾青待佩蓝离去后才道;“张二牛说,送东西来的是聚品居掌柜的,那掌柜的原话是说‘最后那一道题唯有您家姑娘聪慧一下便猜中了,只是姑娘身体不适不曾来得及取走头彩,烦请帮忙转交与您家姑娘。’那人还赏了张二牛几两辛苦银,张二牛问是府上的哪位姑娘,那掌柜的说了姑娘您的穿着打扮,张二牛这才托萝姑将东西送来。”
乔卿莫听后连忙又让绾青将那盒子找出来,当再次打开盒子拿出貔貅镇纸时才发现红绒布上还躺着一张纸条,只见纸条上用极漂亮的小篆字体写着;“恩重似海,无需惊忧。”短短八个字,却让乔卿莫浑身的血液又活了过来,她这时才觉着四肢百骸渐渐有了温度。
为防万一乔卿莫让绾青将纸条烧掉,绾青瞄到上面的字后也跟着松了口气,随即笑道;“姑娘,奴婢瞧这字像是个男子写的。”
“管他谁写的,以后我能睡个好觉便是。”乔卿莫说完打了个哈欠。
“那聚品居还要查么?”绾青边说边收好貔貅镇纸
乔卿莫困了,揉揉眼道;“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