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什么事。上回我住院,还多亏了林凤老公帮忙呢。”
姨丈公咳嗽了一声:“在医院见到了,很礼貌的和我们问好。这个和那个长的很像,那个更活泼一些,还有个小的也挺礼貌的。”姨丈公也没多说,到点就走,是个很严谨的人。
二姨婆拿了五百出来:“姐这是我和他商量好的,我们也没想着你们还,以前你们对我们好我们记得。我们一家子看着不错,可都是死工资,几个小的也大了,准备分出去。唉,都大了总有自己的想法,一家子吵吵闹闹的住着也不是事。”
夏奶奶也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之前的恩情算是还了,他们家也不宽裕。她拿了钱侧过身,放了几次才将钱塞进绑在腰腹的袋子里面。没有过多的寒暄,吃完饭洗好碗,边走边说着生活和小孩的琐事,到单位后就分开了。
之后夏奶奶火急火燎的赶到县政府,夏爷爷没有多说什么给了五百,吵了几句两人不欢而散。夏奶奶就是这样的性子,不在一起的时候老是念叨,一见面就吵架,而且嗓门很大。
每对夫妻都有自己独有的相处方式,这或许是他们的方式啊,可是好像没有看见爱。
“妈妈,是姐姐。”在经过一个菜市场的时候,突然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夏末愣住了。夏奶奶转头一看,看到一个高挑时髦的女人牵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不停的冲着夏末叫姐姐。
夏奶奶看了好几眼才认出完全变样的林凤,以前的林凤太瘦了也不会打扮,现在眼前的女人活脱脱就是县城人。
林凤尴尬的拉拉男孩的手,拿了几块钱让他去旁边玩。随后叫了一句:“林阿姨,你们来县城啊,这个夏末吧,长的真高,比未未高半个头。这手是摔了吗,怎么挂着?”
她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不自然的飘着。言语中只有尴尬,没有其他的情绪。夏末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千锤百炼,可是再她出声问手的时候,突然不和谐的多跳了一拍。
夏奶奶:“嗯,夏末考上镇一中,去老头子那边拿点学费。未未呢?怎么没看见她?”
林凤惊讶的说:“不是还有一年吗?未未和她爸爸去医院了,有点小感冒。”
夏奶奶听到爸爸两个字有点不高兴,但是也没有办法。她也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提早一年上的学,为了好上户口。我们要赶车去了,不然就要住在县里了。”
林凤哦了一句,看着小女孩转身。
“末末,等等。”林凤快步的走上前,蹲了下去摸摸她的后脑勺小头发和小脸蛋,掏掏口袋:“末末这是妈妈给你奖励,你拿着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以后还是要好好读书,这样才能有出息。知道吗?”
夏末看看塞进自己手里的两百块钱,抬头看着女人,随即咧开嘴笑了,连眼睛都在笑。她弯弯身子鞠躬,然后轻轻的说:“谢谢你,妈妈。”
千言万语都在简短的话语中,不需要过多累赘。
林凤看着穿着灰扑扑有些开线衣服的夏末心里微微酸涩;女孩开怀的笑脸太灿烂,有些刺眼;眼睛很大,眼神清澈直直看着你,好像也在说着感谢;摸摸她瘦弱的肩胛骨,突然觉得好有罪恶感。
林凤的眼泪突然就忍不住了,小声的低喃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
夏奶奶看林凤掉眼泪突然开口:“别哭了,末末挺好的,也乖,以后会更好的。我们走了,你也好好过日子,别在想以前的时候了。都很好着呢。都好着呢。”像是强调又好似自我安慰般的重复。
夏奶奶不等林凤开口就拉着夏末离开,因为时间真的不早了,车是不等人的。走出不远后,夏末突然回头。她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蓬蓬裙小女孩开心的往林凤方向跑来,后头跟着一个男人一同往站着的一大一小走去。
至少有人是开心幸福的,这样很好。夏末回身向着自己的路迈开步子,就这样吧!
当林凤哪句‘对不起’出口时,夏末其实就已经放下心中的所有负担,前世伤心时候所有的如果都得到了解答。她也只是个可怜的女人,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只要没有忘记不否认就可以了。再多的抱歉已经没有意义,过去的一切不会重现,时光不可能逆流。
前世的夏末也是见过林凤的,也是在县城,当时她跟在一个中年妇女身边,眼神对视夏末立马转开,搀着中年妇女的手就往另一条岔路去了。
夏末当时正好在县城读高中,成绩最好可是学校确实垃圾的,因为免学费。她从来不逛县城,因为生活费不够,这回正好跟着同学来采购老师交代的学习用品,可想而知当时的她是多么的伤心。
第二年夏末就退学了,因为夏奶奶病了需要开刀,也没有人愿意继续给夏末出学费和生活费。夏末去了B市,在夏英杰家店里待了四年,四年无休,所有的钱全部用来还债。
人生本来就有许多的巧合和无可奈何,不需要解释,不需要挣扎,就让一切顺风飘散。
碌碌无极的一世有多长,路上有多少的艰难苦痛和不安?如果一直带着负担行走,能走多远?时间苟延残喘,穷极一生,都做那个未完的梦太累太心酸。
就这样吧,风轻云淡,一世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