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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道:“安安静静看不出什么不妥,不过......奴才有件事不明白!”
皇后瞅了她一眼:“你是想问,本宫为何偏把人往新安苑安置?”
徐云连连赔笑:“娘娘用计一向叫奴才们心服口服。”
皇后扫去刚才的阴郁,舒展了连日来的愁眉:“当年元后故去,槐嬷嬷自请去新安苑调教小宫女,本宫一时大意,没有乘胜追击,放了她。
后来再想拔这根钉子,却时时刻刻有太后阻拦。
槐嬷嬷软硬不吃,一心向着那个死人,本宫也是无可奈何。
如今将郑离送去新安苑,一来槐嬷嬷曾经做过秀女礼节教席,郑离能学点真本事;二来也算是投石问路,如若这个槐嬷嬷仍旧执迷不悟,想和本宫作对,本宫也成全她一片忠诚之心。”
皇后暗暗在心底掐算了一下日期,皇上离宫已足足半月,这中间不曾叫人回过一封书信,带过一个消息。
看来她终究小瞧了武贵妃的本事。
“让重云去请玄音禅师来。”
徐云怯怯的看着皇后:“娘娘,那云裳她......”
皇后没好气的将手里鹅黄色的锦缎帕子往徐云脸上一摔:“就你们那点子小心思,还当本宫不知?快去办正经事儿是真,真惹怒了本宫,连带着你们一并送去浣衣局。”
徐云连连谄笑,忙不迭出去办差。
午后,玄音禅师一身白色僧袍入宫,先去明瑟殿见了太后。
诸多孙儿中,太后最爱元后所出的嫡子,这些年太后不断与皇后争锋,存的什么心思,除了皇上大家心知肚明。
老太太揽着孙子说了许多悄悄话,待听说是皇后召玄音禅师入宫,立即沉下脸心中不悦。
“这是打算联你的手一块儿对付武贵妃呢!”
太后冷哼:“别上她的当,眼下她失宠,才是咱们祖孙俩上位的机会。”
玄音禅师笑呵呵道:“孙儿一身淡薄,她所求又能为何物?不过就是父皇对太子殿下的关注罢了。”
一提到太子,太后就气不打一处来。
太子之位明明就该属于嫡孙,都是继皇后使的下三滥手段。
玄音禅师为整盘大局,忙安抚太后,祖孙俩约好一并用晚膳,太后才肯放人。
明瑟殿邻近太液池,是太后安享晚年之所,距皇上的紫宸宫、皇后的丹霞宫隔着太液池。
徐云亲自接玄音禅师进宫,自然要把人平平安安送到娘娘面前。
“殿下,已经预备下了渡船,咱们这就启程吧!”
横穿太液池是最快的捷径,徐云一得知玄音禅师绕道明瑟殿,便紧着叫人调船过来伺候。
玄音禅师似笑非笑的看了徐云一眼,脚尖一点,人便从岸边十来丈的地方飘飘然跃上了船。
千牛卫重云不甘落后,也快如一道闪电,紧随其后。
唯独徐云老脸一红,身后的小太监见势不妙,赶紧给船娘打手势,船靠近岸边,徐云颤颤巍巍被小太监搀扶着上了甲板。
太液池中不时见小船穿梭,那是池中栽种夏荷的匠人。
武贵妃喜水中莲,每到盛夏,太液池总是绿意盎然。
将入深秋,匠人们便趁着皇上、娘娘不在,赶紧清理了残荷,另有新鲜的藕也顺势摘出来,为后宫诸位贵人尝鲜。
玄音禅师不理徐云,静立在船头。
徐云看着深不见底的池水,波光粼粼让人眩晕,赶紧一屁股坐在船舷。
想着这个元后之子最擅阴谋诡计,别故意一头栽进水了,娘娘担下谋害元后嫡子的罪名......徐云赶紧朝重云使了个眼色,命其看紧玄音禅师。
重云暗中苦笑。
他曾有幸和玄音禅师交手,五招之内便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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