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论怎么看,师公连望她一眼都觉多余,根本没有叫她来的可能。那么,能让无极带话的,大概就只有元月师傅了吧。
或者,只有等这事结束了,她才能好好问问元月师傅了。
刚这么想着,便被展老一句话给从发呆中惊醒。
“元月,你当真决定,由尚南来接你的位置?”展老的声音永远那么高昴,像极了打雷。
喜儿猛的抬头,看向元月,见他又笑的那么云淡风清,好似戴上面具一般。她皱眉,却是突然明白,元月刚说的离开华月成,并不只是去送学子往京城,而是真的离开,离开华月城,离开学院,不再回来。
“是的,师尊,徒儿很确定,尚南跟在徒儿身边已有十年,尽得徒儿一生所学,足已抵挡一面。”元月淡笑着起身,走到书房中间,尚南跟在他身后。
喜儿又去看尚南,突的惊觉,才四年,他竟是真得变得跟当初她第一次见元月师傅时的模样。自信、潇洒、看似温情的总带着微笑,实则总是将人排拒在一定距离之外。不,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尚南的这一特质,比当初的元月更鲜明。
现在的元月早已将该收敛的光华都收敛了,她有时又疑心,其实他不是刻意收敛,而是被生生磨光了,被生活,被那个暴躁而偏颇的展老给磨光了。
喜儿常想,如果当年的元月是现在的这一个,也许,元月根本不会收她为徒,说不定,今年的比试,也不会让他如此失望了。
一想到元月将来可能再无胜一次的机会,喜儿心中又是一涩,总觉得,她似乎是欠了他的,他对她的诸多妥协、忍让、疼爱。而她给他带来的,却没有一点愉快,连最后的美好记忆也不能留给他。
“也罢,既然你心意已决,你便去吧。只是,要记得,不论在哪里,无论做什么,都要记得……天地君亲师……”又是一翻不知何时才会结束的说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