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从车里拿了个比平时用的盆大不了多少的桶出来,在树下的井里打了桶水出来,又将所有梨洗了一遍,又用干净的帕子将所有梨擦干净。才将所有梨拿进马车里。
喜儿无奈,用夜月替她准备好的水洗了手脸,刚擦干,就见夜月刚要从马车上下来,手里端了个银质盘子,上面摆着已削好皮切成瓣的梨。
“小姐,请用。”
丹青很快回来,到是找了不少东西,可都是做好的食物,喜儿吃了些,谈不上美味,却别有一翻滋味。丹青不舍的抱着喜儿道歉,因为喜儿是因为他才受这么苦的。是啊,从出生到昨天,喜儿何曾受过这样的罪,吃的从来都是最美味精致的食物,住得也都是极尽的舒服华美的床……
可是,他决不会明白,对于喜儿来说,那些东西其实根本微不足道。在她可以有众多选择的时候,她自然是选择那些华服美食,可是,如果真到了必要时候,那些都是她可以轻易舍去的。那些,从来都不是她所追求的。
……
夜里,喜儿睡在马车里,夜月在马车里剩下的地方铺了被褥,马车外升起火堆,丹青跟马达两人倚在老榕树杆上。
这算是野外露营吗?喜儿趴在马车的窗前,望着天上的繁星,耳里听着远远近近的犬吠虫鸣,偶尔还有一些村上居民的声音传来,那家的夫妻在吵架,因为男人又喝醉了,另一家的小孩在啼哭,似乎是打翻了他娘的针线筐……
好一个吵杂的夜,可是,喜儿深深的吸口气,躺到那窄小的床上,眼睛仍透过窗子望向夜空,心,却平静极了。
本来以为,离开爹娘,离开华月城,她会心慌,会失去方寸。事实上,的确是有些,至少,今天白天,她还曾无所适从着。可是,现在,听着那些平凡的声音,看着无边际的夜空,处在这些真正的凡人之间,她才惊觉: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平凡,她以前所追求的,实在太着于痕迹了。也许可以算是平淡,可实际上,她不过是在营造着贫乏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