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打量那端坐床上的女子。
段无涯是个美人,哪怕带着七分病态,依然是个美人。而喜儿一看到她时,便有一种感觉,这女子分明是林黛玉的翻版,“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更有那“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小玲珑喘微微。”至于是不是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她不知道了,只是静如姣花照水到是真的。
只但愿,她不要也像林妹妹那般命薄,想来该是不会的,这无涯山庄跟那大观园可是完全不同,也没得那些小心小气的事来惹她。
“姑娘是何人?为何……会到安泰阁来?”床上的女子也对喜儿一翻打量,终于还是断续着开口,只两句,便又有些喘了。
“见过无涯姑娘,我是梅喜儿,跟着我丹青叔叔来做客的。”
“喜儿?”无涯两眼猛的一冒光,紧紧的盯着喜儿,眼里升起浓浓的希望之色。
“是啊,无涯姑娘,喜儿对您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哦!”喜儿边说还冲她挤挤眼。
果然,段无涯脸上的红晕越发红艳。
“喜儿过来。”无涯轻喘了一下,才轻声道。既然喜儿知道她跟丹青的关系,那她也不矫情,便直呼其名。
喜儿走到床边,任无涯用她冰冷的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她的床榻上坐下,“奶娘,将我的玲珑匣拿来。”
“唉。”奶娘将无涯扶靠在床头,便到里面的一排柜子去找东西去了。喜儿将手至无涯的手里挣脱,把在她的脉搏之上,又不时观察她的气色,呼吸,听她的呼吸之音……
奶娘很快捧着一个白玉盒回来,却只远远站定,并不敢过来,她是少数几个知道喜儿是来替她家小姐瞧病的人,也是那少数几个要了她的命也决不会背叛的人。
“奶娘,将窗子打开,香也盖了。”喜儿放开手,接过奶娘手里的玉盒。
“可是……”奶娘刚要说,那是大夫的吩咐,便立刻被无涯打断:“奶娘,听喜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