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吃药吧。”小太监赶紧把西门寅的药盒端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陈太医之前给他特制的药丸,并非对症良药,只是能够止咳调息罢了。
西门寅捏起一颗药丸放在嘴里,细细的咀嚼。
他已经厌倦了药草的味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的摆脱掉?
小太监又把水端來,服侍西门寅喝了。
“你先退下吧,有事我叫你。”西门寅道。
“是。”小太监乖巧的退出了屋子,他知道更多的时间三皇子是喜欢一个人独处。
静静的坐了片刻,西门寅站起身,走到屏风处,看了眼桌上的灵位,继续向屏风里侧走去。
西门寅拐进了另一间屋子,这间屋子其实与他的琴室一起并建在翠竹阁,在外看來是两间不同的房间,有各自的门窗,但实则,两间屋子从里面相通,方便西门寅的出入。
“你回來了。”西门寅看着坐在桌前,正给自己包伤口的一个男人问。
东南听到西门寅的声音连忙站起身,恭敬的道,“主上。”
西门寅藐了眼东南胳膊上的伤处,淡淡的问,“受伤了?”
“就是皇甫燕冲,还有水月宫的另一个女人,属下送拇指兄弟与西门亥走后,返回经过那个洞穴,正巧见他们在,属下差点栽在他们的手里。”东南道。
“就是那个长的像林馨儿的女人吧。”西门寅想起了那天夜里见到的人,“我早就告诉你要小心了。不过我对你还是很放心的,灵巧逃跑不就是你家传的绝技么?”
“是,功夫不够高的人想要从他们手中逃脱确实不易,属下也是仰仗了独门绝技。”东南道。
为了迷惑那些发现了他的人,他费力的绕了好几个圈儿,跑的腿都软了。
“西门亥已经顺利离开了?”西门寅问。
“是,拇指兄弟已经带他去淮安县了。”东南道,“很巧,幸好早走一步,之后皇甫燕冲就带着那个水月宫的女人寻去了。”
“机会总是就在那么点差之间。”西门寅道。
皇甫燕冲与魔音使者同时跟着林可儿发现了西门亥的踪迹,那是他们的机会。但他料定这两个人各怀心思,是不会把自己作为旁观者的事告诉西门靖轩的,否则也是自讨不利,所以这点是他的机会。
只是他错估了西门靖轩的想法,计划沒有起到预期的作用,机会也就算不得机会了。
知道已经被那二人盯上了,西门寅便命东南在城中若隐若现牵绊住他们,然后借用他的独门逃功,赶往五里峰山崖传信,让拇指兄弟带着西门亥趁机转移。
“仓鼠一定被轩王府的人发现了。”西门寅算了算时辰道。
“主上命仓鼠去轩王府?”东南不解的询问,“为什么不让拇指兄弟去?他们钻地的功夫应该更加安全。”
“拇指兄弟从轩王的眼皮底下刚劫走了西门亥,你以为轩王不会防着地下?”西门寅道,“还有水月宫也已经知道拇指兄弟就在京城附近,他们也会留意的。”
“但是仓鼠失手便只能丧命。”东南有些担忧。他们这些人都服从西门寅,若是被抓的话,逃不掉就只能死。
“我只要这件任务完成,沒有指望他能活着回來,而且他也活不到天黑。”西门寅道,余音落下,带着冷意,跟他的脸色一样发凉。
“那件任务很重要吗?”东南不禁好奇,主上究竟交给仓鼠什么任务?不惜赔上他的命。
“看起來不算重要,但是利用的好将会是个关键,我不缺仓鼠这样的盗贼,但是林可儿只有一个。”西门寅道。
东南微怔,主上拿林可儿与仓鼠相比?
西门寅沒有理会东南的疑惑,有些事沒必要跟属下讲的清清楚楚,他们要做的只是服从,就像当年发誓效命服从于他一般,义无反顾。
“仓鼠会在日落前猝死,我已经命人在他执行任务前给他下了药。到了那个时辰,不管他能否回來都是个死。”西门寅道。
他是个办事严密的人,否则不可能把自己隐藏的这么深。有关匕首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中间已经加了个芷棋夫人,窃贼仓鼠的存在就多了个漏洞,死是最安全的,不论是命丧轩王府,还是侥幸逃脱后死在他的手中。
因为他特别需要防范的是那个跟林馨儿拥有一张脸的水月宫的女人,而那把匕首又是牵连西门靖轩与林馨儿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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