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出现。
可是她的心里,徐景城始终是一个牵挂,没有她的消息,她到底寝食难安。
所有谢明堂并没有把刚才张淑芳跟他说的事情告诉许翊。
张淑芳告诉他,徐景城的心理状况很糟糕,甚至到了看心理医生的地步。
他虽然诧异,却也了解。许翊不止是他的毒,也是徐景城的毒,他忍痛割掉,伤筋又动骨,表面越是风平浪静,他的内心越是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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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城从那天早上六点半出门,那时候还不堵车,他就开着车,一路沿着环城公路跑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八点左右,路上的车子逐渐多了起来,他就放慢了速度,跟着前面一辆车子,也不变道也不加速,就一直跟着这辆车开开停停。
这辆车到了目的地,他就再选另外一辆继续跟,这一天,他就把时间耗在了车上。
等夜幕降临,马路上的车流逐渐变得稀少,最后又变成了顺畅,前面已经没有车子可以让他跟的时候,他才慢慢把车开回了家。
他坐在车内,往上望去,楼层灯火通明,偶尔几家黑灯瞎火混在其中,并不明显。
可他知道,其中有一家,是属于他的。
他的手机关了一天,此刻开机,无数的电话和短信进来,有公司的,有家里,也有许翊的。
其中还有不少她发来的短信。
一直打不通电话,把她急坏了,深怕他出事。
这样的关怀啊......
徐景城很快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出去,随后再度把手机关了机。
他告诉许翊,让她放心,不用挂念,他很好,而且这段时间他需要静一静,让她暂时不要来打扰自己。
回到家里,黑漆漆的一片。
打开玄关的等,莹润的灯光投射进来,照在每一寸熟悉的家居上面。
那些东西看似都放在原来的位置上,但是实际上,却已经失去了原本该有的灵魂。
寂寞与空虚,让徐景城觉得寒意遍布全身,痛苦的抱头蜷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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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徐景城还是如往常一般出门,上班,好似所有的情绪,都在一天之内被整理好,然后掩埋,他看起来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然后他打电话通知了张淑芳,告诉她自己已经恢复了记忆,许翊和星星的离开,并且警告她不能去打扰他们。
事情到此为止。一切尘埃落定。
使得张淑芳也无处追问。
后来张淑芳也去找过许翊,她怎么甘心自己的孙女突然就成了别人家的呢,还有许翊,好不容易准备接受了,又突然没了......
可是却被徐景城半路拦截,徐景城说,你要再去找她们,就是想杀了你儿子。
张淑芳心痛莫名,却又无可奈何,看着徐景城正常的过日子,上班下班,然后开始替徐景城张罗着相亲,她就不信找不到一个好姑娘了。
徐景城也由着他去,他一场接着一场的相亲,却全部都是走马观花,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夜深人静的时候,任由孤寂啃噬自己。
当徐景城觉得自己不正常甚至出现幻觉的时候,他觉得,事情已经严重到不能放任自流的地步了。
他不再是那个二十岁不谙世事的年轻小伙,执拗又疯狂。他在鬼门关走过一遭,懂得生命的珍贵,也知道自己对徐家而言意味着什么,所以他觉得,自己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在网上查到了临风诊所。
全国最大的心理研究机构。
在x市有两家分院,他选了一家最新开的,距离市中心较远的分院,记下了地址,驱车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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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晓晨这段时间特别忙碌。
陆立风新开分院,就把她丢到这里来监工。
看似院长的头衔,多么清闲,实则事情忙到数不胜数,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她亲自过问,现在已经是中午一点钟,她却连口饭都没有吃,而再过半个小时,又要继续坐诊了。
急匆匆脱了身上的白大褂,外套都没有拿,就穿了个贴身毛绒深出门去了。
边走还低头打开了手机美团,看看周边有什么优惠券,祭奠一下自己的五脏庙。
找了家面馆正准备下单,却被迎面走来的一个男人撞了一下。
手机被摔到了一边,她的身体也被撞得趔趄,穿着高跟鞋,往旁边拐了一下,所以首先看到了他铮亮的皮鞋,黑色的笔挺裤管,再往上,就是一张冰封的毫无表情的脸。
那脸,犹如刀削斧劈,深刻冷锐,尤其是那阴冷的眸子,仿佛吸收了世间所有的清冷寒意,可那么冷漠的眼神里,却透着数不尽的沧桑与受伤。
他看起来很年轻,肯定三十岁不到,弯腰帮她把手机捡了起来,拿回来还给她之后,却是看也没看她一眼,就朝里面走去了。
怪人。
魏晓晨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扭了下脚,肿了,而且有点疼,走路一瘸一拐的,可是肚子里的空城计唱的绝响,哪怕现在是刀山火海,她也得先去祭五脏庙,所以一路拖着伤腿去了附近的面馆,吃了一碗火腿老鸭笋干面之后,才心满意足的剔着牙回来。
当然,那走路坡脚的姿势,实在是有碍美观。
同时也让她对刚才那个男人,生出了几分恼意,什么呀,撞了人难道不会说声对不起?难不成还是个哑巴?
事实上,她完全忘了,自己拿着手机走路,或许,她才是那个把人撞了的人。
外面的候诊间已经来了好些病人。
这分院位于郊区,地广人稀,私密性又极好,所以其实很多人都不介意长如跋涉,到这里来看病。
她的视线在外面候诊间坐着的那些人身上掠过,最后定格在站在窗口的那人上面。
挺直的背影,光是站在那里,周遭都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叫人不寒而栗。
护士抱着病例从魏晓晨跟前走过,她伸手一招,问道:”哎,那人,你们认识不?”
小护士已经把那人从头到下讨论了一遍,从手表到配饰,无一不精致,价值连城,可惜,小护士摇了摇头:”虽然我们不认识,但是院长你很快就会认识的,因为他挂了你的号儿。”
挂了她的号?
魏晓晨有些惊讶。她看的最拿手的可是......男科啊。
而且陆立风把她的号子舍得贵的离谱,以为这样可以让她清闲一点。
事实上,越贵的号子越有人挂,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乏有钱人。
原来如此。
难怪小护士不感兴趣了,这么帅的男人如果只是虚有其表,要来何用。
男人的实用价值远比观赏价值重要啊。
电子屏幕突然出现了滚动叫号,她一拍额头,看到那边的男人已经朝她办公室方向走去,于是赶紧跟了上去。
办公室的门已经打开了,她路过的时候,冲那男人努了努嘴:”你跟我进来吧。”
路过的时候,魏晓晨已经看到,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号。
她先把电脑开机,然后套上自己的白大褂,又去旁边的水槽里用洗手液洗了手,一切准备完毕,电脑也开了,她就叫了号。
”徐景城。”她看到电脑里显示的资料,叫了他的名字。
院长的看诊室也比一般医生高级一些,空间大不说,设备也是最豪华的,从大学毕业到跟着陆立风这几年,她倒也是见识了陆立风的豪爽,对手下医生,知人善用,但凡出色的,从不手软。
所以她已经在室内拥有一套一百二十平的套房,一辆二十万出头的代步车,还有不菲的名声,和如日中天的事业。庄扑状划。
她曾经想过出国,现在已经完全没有这样的念头。
如果可以生活的很好,谁愿意背井离乡呢。
她从恍惚中回神,笑问眼前的男子:”说说吧,你到底哪里不行。”
徐景城蹙眉,因为她这样的对话,但还是说了实话:”心理不行。”
”是因为心理因素引起的吗?”魏晓晨翻开病例,一边写着一边问,”你确定?”
徐景城点头。他当然确定。
但魏晓晨还是不太放心,她首先要做的,就是确定某个地方的外形完好,所以她指了指旁边的板床,”你躺上面去,我先检查一下。”
她戴上了口罩,又戴上了手套。
徐景城有些莫名其妙的,这女医生要检查他什么?
”赶紧,去躺着啊。”魏晓晨催促起来,看他紧蹙的眉头,了然,”你不用不好意思,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来这里的人,每个都要经过检查。”
既然走进了这里,徐景城也是做好了准备的,听她这么说,就躺了上去。
然而,当魏晓晨的手伸向他西裤上面的拉链时,被他一手握住。
他的脸染上了千年冰霜:”你干什么!”是质问的声音。
他的手劲极大,几乎把魏晓晨的手骨捏碎,她倒抽了一口冷气,迅速呵斥了他:”放手!”
徐景城没放,依旧是冷眼相逼:”你想干什么。”
魏晓晨懊恼的摘下口罩,一张脸已经变了色:”你说我想干什么,当然给你检查你那小弟弟有没有畸形啊不正常了,只有排除了身体原因,我才能确定这是不是真的是你的心理问题!”
”你说检查什么?”一字一句,仿佛自他的肺腑发出,听得人浑身一震,不过魏晓晨也不是被吓大的,用另一只手迅速朝他那个方向发起进攻,他伸手去挡,自然就松开了她的手腕。
她哼了一声,退了回来:”那行,我不脱你,你自己脱吧。”
徐景城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有毛病,像个变态,快速从床上下来:”浪得虚名,我不看了。”
”哎,喂!”魏晓晨从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浪得虚名,在她手下治好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凭什么这么说,简直就是对她的藐视。
她跑上去,拦住已经走到门口的徐景城:”你是自己挂的我的号,现在又怀疑我的专业,你几个意思?”
她声音很大,怒气冲冲的质问,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力道也十足。
”放手!”徐景城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魏晓晨有些震慑于他的怒气,干脆指着她办公室门口挂着的牌子介绍:”你看清楚,你看的是男科啊,有问题我不检查清楚怎么给你对症下药?”
男科?徐景城的目光定定落在旁边的医生简介上面,一张脸顿时青红交错起来。
魏晓晨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挂错号了,哈了一声:”原来不是这毛病啊,放手,那你早说嘛,来,那也行,进来吧,其他的我也能看。”
徐景城知道她不是有意之后,终于松了手,魏晓晨揉着发酸的手腕,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又坐回自己的座位,然而见徐景城站在那里不肯过来,似乎还心生退却之意,她顿时冷笑一声:”你没看我介绍吗?我专供男科,但其他方面的问题也是非常拿手的,进来吧,这么贵的号,你不觉得不看可惜了吗?来都来了,至少先看看再说啊。”
似乎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犹豫了一下的徐景城,又慢慢坐了回去,只不过与她保持着有效的安全距离,深怕她上来就脱他裤子,袭击他重要部位。
”咳咳。”魏晓晨咳嗽了两声,重新拿起笔,导回正题:”既然如此,那你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从头开始说,我来找问题的根源。”
真的到了说的时候,也是有些难以启齿。
魏晓晨也不催
她的办公室看似与普通的医生诊间没什么两样,但又处处透着精致与玲珑小心思。
如果墙上的一幅画,比如桌上的一个小盆栽。
她也不急,还给他泡了杯茶,让他慢慢说。
考虑了很久,徐景城终于开口了,从十六岁的相遇说起,一说,就是十几年。
明明中间有十二年的时间间隔,他却只用了半小时,然后跟魏晓晨道:”好了。”
”完了?”魏晓晨端着茶杯,正听的入神,突然间就完了,非常的不适应。
他似乎惜字如金,可这样简单的描述中,魏晓晨还是听出了他对那个叫许翊的女孩浓浓的爱意,因为深爱,所以才会痛苦,求而不得,最是伤人。
魏晓晨坐直了身体,过了一会儿后,沉沉开口:”首先,你能走进这里,我表示很高兴,这说明你很永远面对正视自己的问题,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走进这里,所以世界上有许多痛苦的人,这痛苦如果不能及时排解,将来吃苦受罪的也肯定是你自己。”
走出伤痛难,但更难的是如何正视。
魏晓晨已经找到病源,他的痛苦来自于求而不得的心魔。
想要忘记,其实有很多种方法,第一种最简单的,就是转移注意力。
她问了他的日常生活,上班,回家,陪老婆孩子。现在老婆孩子没了,就是上班,然后回家与自己眼观鼻鼻观心。
”vR,这个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多找找朋友出去玩玩吧,当然,不是叫你跟他们去喝酒赌博,或者找小姐这种低级下流的活,下了班,你可以找朋友一起去健健身,或者聚一聚,喝点小酒,周末,你可以跟同事或者朋友去外面走走,爬爬山,烧烤烧烤,也可以出去旅游,散散心,当然,也可以多花时间陪陪你的父母,他们老了,正是需要人关心的时候,而你有时间,何乐而不为。”
”第二,等你心情平复之后,生活还需要继续,总不能固步自封,简单来说,就是天涯何处无芳草,总不能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多认识些女性朋友,当然不要轻易跟人交往,可以试着从朋友坐起,也许你会发现比之前那女人更可爱的,更适合你的,等你有了新的目标,你的心理问题也就好了大半了。”
”第三,想要真正放下,我知道没有那么容易,但也没有困难。如果见面了,也不要逃避,等你能够做到见面的时候相视一笑,轻松的彼此交谈,问候,你的毛病就算是差不多好了。”
”第四,等你结婚,有了自己的孩子,还能约他们一起出去玩的时候,你的就大功告成了。”
见徐景城良久不说话,魏晓晨有些着急了:”其实我说的不是外星语,很是言简意赅,应该不难懂吧。”
这也是魏晓晨在圈内十分受欢迎的原因,她不会用艰涩的专业术语让患者听得云里雾里,也不会把病历写的跟鬼画符似的,总是字体工整,一目了然,再者,她长得挺漂亮,一头干练的短发,配上尖尖的瓜子脸,还有因为从医多年,那双手显得又白又长,竟是十分的好看,所以一般有点钱的男患者遇上了身体上的麻烦,都会点名让魏晓晨来,也因此,陆立风那个黑心鬼,把她的挂号费设的老高,不过这种事情与她也有益,看得人越多,她的佣金就越高。
所以她当然是乐此不彼的与陆立风狼狈为奸了,而且具体的要价,也是由她开,当然她这么忙自然是忙不过来了,所谓供不应求,自然价高者得。
不过看眼前的这个男人......
魏晓晨还在盘算开多少合适的时候,徐景城已经从口袋里拿出支票本,开了一张支票给她:”这是定金,若是治好了,会给剩下的。”
订金就给了五万?魏晓晨的脸上顿时乐开了花,也不去想到底要多少合适了,人家给的可比她预想的高多了。
她暗笑在心底,小心翼翼的把支票收好:”好,那你先按照我说的这几个步骤去试试吧,一周之后再过来复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