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交心,彼此了解,所以她已经察觉到陈夙的心意了,只是什么都没有说而已,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
就在她有些想不明白他要做些什么时,陈夙突然牵起她的手,踏着地上的血迹,拉着她一步步往前走去,踩着台阶,上了高台,坐在了上头金碧辉煌的宝座上。
按照他和席先生信上所说,此刻席先生的人马已经在京城之外了,十万人马,都是席先生在南边精心培养的,饶了很大的弯路才避开了耳目到了京城外。
而如今要料理的,要防范和忌惮的,是这宫里宫外的禁卫军,也就是侍卫,他们有的在宫中巡逻,当差,有的镇守各出宫门,加起来近两万人,还有宫中几千个奴才,这些人都得掌握下来,他才能完全坐稳这个位置。
而他在宫中可没有丝毫的势力,在禁卫军中也没有可以相助之人,只能借助外头的十万大军威胁他们就范。
奴才们还好说,都是伺候人的,胆子不大,威胁利诱一番也就是了,只是禁卫军嘛……统领们倒是在这儿。
不用陈夙说什么,已经潜进来的李云聪等人立即将禁卫军的统领和两位副统领给揪了过来。
“你们可愿忠心于我?”陈夙低声问道。
地上瘫软着的三人动也不敢动,或者说是不能动,虽然没有被长刀架在脖子上,他们也知道如何选择。
能在性命受到威胁时还敢逆水行舟的人,少之又少,更何况如今连皇帝都成了那副模样,他们也不知中了什么毒,个个都担忧呢,也就立即点了点头。
“城外的十万大军已到,随时可以进城,既然你们禁卫军也愿意归顺于我,一切都好说了,李云聪,给禁卫军统领服下解药,让他立即传令,让宫中各处打开大门。”陈夙说到此看了一旁还在独自饮酒的娄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臣娄贺即刻吩咐京畿卫打开城门,迎大军入城。”娄贺放下酒杯,看着高坐上位的陈夙,笑着说道,脸上满是恭敬之色,至于心中,却寒冷一片。
他原以为自己会超然世外,成为中立派,无论是陈夙失败,还是陈衡继续做皇帝,对他来说都没有多大的影响,但恰好是他的谨慎害了他啊。
正因为谨慎,所以他没有吃下丹药,只喝了这个酒一点儿事都没有了,可反观殿内丝毫无事的人,那可都是陈夙的人啊,那他无形当中也会被所有人当做是陈夙的人,没有任何退路了。
事实上,他若是吃了丹药,如今和所有人一样中毒了,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当刀子架在脖子上,他真的还敢不听话吗?他可以不在意自己,不能不在意自己的家人,特别是相依为命的母亲和妹妹。
人活在这世上有太多的无奈了,别和他一介武夫说什么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在他心中,母亲和妹妹远远比权势富贵重要,比皇帝重要,更何况他本就不满皇帝,虽然对陈夙也不满,可如今还有选择吗?
陈夙倒是没有料到娄贺会如此说,轻轻点了点头,接下来的事儿就好办多了,一切都异常顺利,朝中大臣们全部被关押起来了,虽然没有动他们,却没有还他们自由,至于陈衡还有他的嫔妃和孩子们,自然是单独囚禁起来的。
三日过后,京中一切都趋于安定了,席先生带来的人马早已进京,禁卫军和京畿卫已向陈夙效忠,宫中死忠陈衡等人的太监和宫女被清理干净了,而朝臣之中,凡事陈衡的亲信,也都没有再或者走出囚禁他们的宫殿,就连他们的家人也都被诛杀干净了,可以说……这三天,京城里人心惶惶,很多人都担忧大祸会随时降临到自己身上。
虽然京中每日都会处决许多人,流血不止,让人不忍看,甚至不想听到,但是历来皇位更替只要不是正常情况下,流血是必然的。
在席先生带来的十万人马和京畿卫的相助下,二十万人马直杀岐州城,宁家军也趁此打开城门和外头肖和统领的人马以及五大营的兵马厮杀在了一起,出忽人意料的是,肖和等人竟然不愿投降,似有要突围出去,自立门户的意思,陈夙便没有丝毫的怜悯,下令手下的大军围剿他们,大战了一日一夜后,肖和等人被杀死后,生下的人马才被逼降了,双方人马死伤无数,但一切总算稳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