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也不好多说什么,“对了,怎么不见尊师?我还好好的拜访一下呢。”
“师父他,云游四方去了。”提起师父,行流云情绪低落了几分,不愿多说。
行流云这细微变化并没有逃过御流风的观察,心中自有较量,没有追问下去,转而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就这样,两个人一边行走,一边谈论些杂碎小事,倒也没多少拘束,慢慢的,那相隔近12年的距离感渐渐薄弱,两个人熟络了起来。
兴致交流之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在御流风地带领下,两个人七拐八绕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何处。
只见周围不再只是单调的阶梯墙壁,草木渐多,人声渐止,似乎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
又过了些时候,终见一朴实的建筑物,门庭前牌匾上上书“林园”二字。
看着“林园”二字,行流云心弦跳动,想到了什么,血气涌动,隐隐竟有些不安。
林园周围极为安静,少有人流,沉默之中有种天然的庄重气氛。御流风和行流云二人临近此处时,早已息了声,都程严肃端庄之姿,似乎在这林园周围胡乱言语是一件极为不敬之事。
越过墙门,光线明亮,视野开阔,石碶阶梯之上,有整齐排列的石碑矗立,犹若傲骨不屈的军魂者。
这便是林园,一个妖弥皇坛用来纪念有着特殊功绩之人的地方。
御流风带着行流云踏上石碶阶梯,辗转几步,在一处石碑之前停了下来,那里,一个背影厚壮的中年男子傲首以待。
两人来到跟前,御流风躬身行礼道:“父王。”
这位便是掌管妖弥的,当代皇坛之主,御临天!
御临天听得声音,缓慢的转过身来,行流云这才看清这位皇坛之主的容貌,高鼻,大眼,昂首挺胸,阳刚雄壮,尽显帝王之姿。
转过身后,御临天的目光在御流风身上短暂停留,然后便移到了行流云身上,端视良久,似乎想要把行流云给看透了。
御临天在看他,行流云也在打量着御临天,一时间竟是忘了言语,场面一度沉静。
看着御临天眼角的细微皱纹,以及那一缕白发,行流云发觉,义父似乎比记忆中的,要沧桑一些。
转念一想,已经过去了将近12年,身为皇坛之主,必是操劳无度,虽有修为傍身,也耐不住身心疲乏,岁月侵蚀。
行流云心中感慨,岁月不饶人啊。
一老一少这样对峙着,所思所想尽在不言之中。良久,御临天终于开口,“长大了。”声音宏亮,说着这简短的三个字,嘴角不及觉得带起一抹轻轻地笑颜。
行流云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躬身行礼,“不孝子御流云,见过父王。”
没错,在这里,他就是御流云,所谓的义兄义父之说,可不只是简单的口头称呼,这可是入了族谱,有明确身份的。
御临天轻轻点头,没有责怪他什么,“来祭拜一下你的亲生父母,你也十几年没来过了。”
这话毫不为过,先不谈离家的这十余年,幼年之时,行流云伤病缠身,一连6年都只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这祭拜父母之事,也只能默默地放在心里。
转过身,迎面便是两块石碑,一块上面写着“风翎府前任统帅行怀仁之碑”,另一块写着“行怀仁爱妻燕清风之碑”。两块石碑的立碑人都是:义兄御临天。
看着身前的两座墓碑,行流云心中百感交集,这还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主动来这行祭拜之事。听说上一次还是立碑之时,那个时候的行流云不满一岁,根本不记事。
行怀仁,燕清风,这是行流云亲生父母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