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许是被我看得有些窘迫了,他抬了抬头,扬高了声调,“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罢了,无凭无据的,你想怎么说都成啊!可是你出轨的证据,那可是板上钉钉。那条暧昧的短信,还有那些个不要脸的照片,那可都是我亲眼看见了的。”
我沉沉的叹了口气,“所以,你是宁愿相信那些但凡随便花些钱就能请人弄出来的所谓证据,也不愿相信我这个陪在你身边整整五年的枕边人?”
“我…我…”
见他之支支吾吾,我索性替他把话说了开,“恐怕你当时也只是被气愤冲昏的头脑,所以才会那么粗暴的对待我吧?”
他急忙赞同的点了点头,我不屑的笑了笑,“彻底让你觉得我真的做了背叛你的事的,还是那份亲子鉴定吧?”
他一听,立马找到救命稻草似的,“对啊!那可是铁证如山啊!血液样本是我爹亲自送去的,托的是他的老熟人了。那位伯伯跟我爹那可是至交啊,总不可能他也是被钱收买了然后帮着做出假的报告吧。”
我冷冷一哼,这正是他们的计谋中,最高明亦是最终彻底击垮了我的那一步。让老爷子自己拿着血液样本去化验,还料定了他会去找自己信得过的人,一来当然是为了准备,二来,也防着万一不是亲生的,那家丑也不至于外扬。
我到没想过他们会有那么大能耐去贿赂了老爷子的至交,但是,要在血液样本的源头做做手脚,那真真是轻而易举。
而一旦让这个阎家最难被说服的人——阎老头子,相信了小九九不是阎磊亲身的,剩下的一切,就太好解决了!
“你说是你爹亲自把血液样本交上去检测的?”
他点头如捣蒜,“我爹绝不会骗我。”
“那么…”我静静的看着他,“他手上的血液样本又是谁给他的呢?”
一句话,问得阎磊一下子没了底气,头焉巴巴的低了下去,声音小得如同一只苍蝇,“林宣儿。”
我将视线移向了前方,一脸苦笑,“所以啊…要在血液上动手脚,再轻易不过。”
“可是…”他抬起头来,在对上了我的眼后,又赶紧低了下去,“我的血是去医院抽的,小九九的血,就是那晚你替他擦额头上的血所用到的那些纸上提取的啊?”
“是么?是你捡去给你爹的?”
“我?怎么可能,我当时不在啊!是——”他原本稍稍有些轻松的表情又一下子顿了住。
“恐怕又是林宣儿吧!那晚她也在场。呵呵,不瞒你说,直到在周希微的婚礼上见到了,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傻,居然从未怀疑过她!可能,就跟你喜欢上她的原因一样,被她那副纯真无害的外表给骗了。实际上……”我紧了紧拳,“那人太可怕了,可怕到让人颤抖。”
直至听到这儿,阎磊还是一脸的猜忌,“虽然你说得一出一出的,可是口说无凭,真有那么回事,你就拿出证据来!只要你能拿出证据来,我就心服口服!”
我瞪瞪的看着他,“你要证据是吧?好!你跟我走,我带你去看看什么是真真实实的证据!”
两人来到医院后,我先是带他去看了看我的外婆。外婆一见到他,眼泪即刻唰唰唰的淌了下来。她先是恨恨的瞪着阎磊看了又看,后来挥出拳来刚准备打出去,又想了想,将那手伸向了我,一把将我抓了回去,一边咿咿呀呀的哭着,一边不停的朝我摇着头。
我可怜的外婆,病到现在,也没能再说出个清晰的字来。可是那天,她却是卯足了全身的力气紧紧的拉着我,紧到我的手被捏得生疼。
我兀自就想起那时我固执的坚持着要嫁给阎磊的时候,他母亲跑到老家来闹得我外婆住了院,外婆那时也是这么紧紧握着我的手来着。
只是那时的她,没有惶恐得全身都在颤抖,也还能和我说话。
现在呢?我只能看到她昏黄的眼里不停不停的有眼泪在往外流。
我蹲了下来,抽出一只手来理了理外婆的头发,强忍住哭泣,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来,“放心吧外婆,我不会再跟他走到一起的了。我今天只是带他来看看你,让他知道他们家里人是有多么的残忍,残忍到连对你这样一个重病的老太婆都能那么狠心!”
外婆听到我说不会再跟阎磊了,不停的朝我点着头,笑得满脸都是皱纹,眼里的泪,也立马就止了住。
可是我的眼泪,却怎么止也止不住的淌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