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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远远望向天边,轻声道:“我今日这道羹,唤作相思。”
任越、盛尧山一时看得痴了。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温柔伸手挽了挽鬓角的发丝,忽然向二人敛容一礼,悠悠道:“两位深情厚意,温柔无以为报,永铭五内。
只恨当年有眼无珠,所托非人,误了大好年华,也有负二位。
今时今日,只得一羹相谢,就此拜别。”
“柔儿,你什么意思!”
盛尧山、任越齐声急问。
温柔叹了口气,正色道:“今日之境地,温柔自知难逃一死,但却不愿再连累你们了,还是速速离去吧。”
盛尧山怒道:“你太小瞧我了,难道我盛尧山是贪生怕死之辈不成?!”
任越也清声道:“生死同路,虽死不悔!”
温柔这时忽厉声道:“盛尧山,任越,我温柔一家大小枉死,今日我死在这里,只不过是去地下和亲人团聚,没甚可怕!
可是你们不同,自有双亲在侧,岂能如此轻言生死,做那罔顾父母、连累父母的不孝之人!”
两人一时无语。
“想跑?晚了!”
刘章这时忽然残忍一笑,手一挥,冷冷道:“放箭!”
“且慢!”
顾长风一怔,急道:“太子殿下!”
刘章伸手自怀中摸出一块金牌,高举头顶,大喝道:“御赐金牌在此,如当今圣上亲临,谁敢抗令,便是欺君大罪,当诛九族。
放箭!”
温柔惊怒道:“刘章,你敢!”
弓箭上弦,锋利的箭头闪烁着慑人的寒光,刘章哈哈大笑,无比畅快淋漓,一声令下,数百只长箭便呼啸着向温柔三人飞了过来。
盛尧山张开双臂、怒目圆睁,将温柔护于身后;任越伸脚挑起软剑,剑花飞舞,轻拢袖袍、挺身而立。
无奈飞箭如雨,锋锐无情,不多时二人俱已多处中箭,血染全身,青衫横卧、白衣飘零。
此刻,雪地上红梅朵朵,凄冷的北风,呼啸呜咽。
温柔目眦欲裂,失声痛哭。
“哈哈哈哈!”
刘章笑的更加肆无忌惮。
“嗖”
的一声,一支利箭直直没入温柔胸口。
温柔一个踉跄,随即勉力站直身子,撑住不让自己倒下,只是冷冷看着刘章,任由胸前血水如泉涌出。
便在此时,天色忽然昏暗下来,很快便漆黑如墨,天际处有星孛入于北斗,拖着长长的尾巴,急速划了过来,几乎同时,有星陨如雨,纷纷而下,伴着山摇地动,马匹惊恐嘶叫不已,难以勒住。
“快,来人,保护太子殿下!”
有人连声惊呼。
“刘章,你记住,若能时日倒转,再回当初,纵然我拼个粉身碎骨、魂飞魄散,也当定报今日大仇,与你不死不休!”
黑暗之中,温柔咬牙切齿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中的冷意与恨意,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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