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就甩开手出去了。门很快就关上,从外面锁上了。
玉琴坐在地板上哭了好一阵,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天亮了,窗外传来阵阵鸡鸣声。一缕阳光照进了万春楼。玉琴听见门外出现了些动静。她马上擦干眼泪,站起来向门口,以为会是老鸨同意她的说法。只可惜,出现在那里的是一个上了岁数的女子。
“玉琴是吗。”那女子手里端着早饭,站在门外。
“是,老鸨呢?你让我见见她,我什么都可以做,只求她不要让我接客人。”玉琴又开始哭起来,拉着女子的手不肯松开。
“玉琴姑娘,你先不要哭。进去坐下。”女子柔声地劝着玉琴。“我是这里的管家,你以后叫我花姐就可以了。”说着示意玉琴回房里坐下,门外也出现了两个凶神恶煞的男子,看着玉琴。
玉琴只好退回到房中,坐在饭桌边上,花姐端着饭进来,门外的男子将门重新关上,花姐将饭菜放到了桌上。便开始劝说起玉琴来。
“姑娘,你这样的人,花姐我在这里十几年,见得多了,不管她们开始是怎么的哭,怎么的闹,到最后,都得乖乖地去接客,有些还成了万春楼里的头牌。所以啊,玉琴,花姐劝你一句,你也要想开点,你的那个未婚夫如果还想着你,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你在这里,也免去了不少的劳苦。比你被发配充军的要好。”花姐看来是经常做这种劝导的事,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
“花姐,如果你叫不来老鸨,我求你帮我个忙,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城中太常府里的三公子,楚江儒,他看了这封信就会来救我的。花姐求求你,求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玉琴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交到花姐手上。花姐看了看信,便犹豫了一下,玉琴看她犹豫着,便忙将自己身上的首饰耳环项链一并摘下,塞到花姐的手里,“花姐,我身就只剩下这些了,求你帮帮我。”
花姐又看了看玉琴塞给她的首饰,品质还不错,于是就接过信,放到胸前的衣襟里,又将玉琴的首饰收好。笑着对玉琴说:“玉琴姑娘,这封信我会交到太常府的,只是那个楚公子会不会出现,只怕是老妪也不好说啊。我劝你还是不要报有太大的希望。”
“花姐,只要你能送到,他就一定会来救我的。”玉琴心里对楚江儒一片痴心,她认为只要楚江儒听说了她的消息,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来将她救出这万春楼。
“好好,我收了你的钱,就一定会替你办的,玉琴,你还是将着饭吃了吧,你不是还盼着你的未婚夫来救你吗,别在这之前你自个儿的身子倒是先垮了。”花姐站起身来,推了推饭碗,便转身离开了。
玉琴以为自己有救了。
“我以为楚江儒会来万春楼为我赎身,带我离开都城。”子衿已经没有眼泪,她幽幽地说着。“可是却一直没有等到他的消息。”
“会不会是那个花姐,把信给了老鸨呢,她们可都是一伙的。”江楚吟觉得一定是有人做手脚,才使得这事情出了差错。
子衿黯然地摇摇头,叹了口气。
玉琴将信交给花姐之后,心情就舒畅了许多,天天也吃饭,老鸨派来人叫她学习弹琴唱歌,跳舞,她都学习得很快,让所有万春楼的女子们看着翩翩起舞的玉琴都好生嫉妒,老鸨看着站在台子上唱着跳着的玉琴笑得更是合不拢嘴。
老鸨的房间里,花姐正站在中央。
“花姐,玉琴交给你的信,你交给了楚公子了?”老鸨用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捏起一颗葡萄放正嘴里。
“是,我是亲手交到楚公子手上的。”花姐毕恭毕敬地说。“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妈妈你完全可以将这信毁掉,为什么还要我送去呢。”
“哼……”老鸨吐出口里的葡萄核,冷笑一下:“我是让这个天真的小丫头乘早醒悟,她心里有牵挂,就让她的那个牵挂亲手将她送上末路,这样她也就能死心踏地地为我做事了。”
“还是妈妈高明,还是妈妈想得周全。”花姐忙拍着老鸨的马屁,那一天,她收了玉琴的信,并没有马上去送信,而是到了老鸨的房间,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对老鸨讲了。老鸨竟然没有反对,让她去送了信,还让她打着七王爷的名号进的府,一路通行,楚江儒对她也是恭敬有佳,收了信还请她喝了茶,亲自送她出了大门。只是一直都没有动静来赎人。
一个月马上就要到了,玉琴心里越来越焦急,她见了花姐,把她拉到没有人的地方,小声地问她:“花姐,我拜托你帮我送的信,你送到了吗?”
花姐看着玉琴心里万分的可惜,心里想果然是老鸨看得对,一个身带重罪的钦犯,谁会为她舍去大好的前程呢,花姐万般无奈地说:“玉琴姑娘啊,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啊,这信,你交给我的第二天,我就到了太常府上,亲手交到了楚江儒的手上。”
“你已经交给他了?”玉琴心中有些失望,“他有没有说些什么?”玉琴的声音有些激动失常。她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什么也没说。”花姐眼里充满了同情。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不可能不来救我。”玉琴像是疯了一样大声喊叫起来,还在为花魁比赛准备,在舞子上练舞的姑娘们都吓了一跳,纷纷停下来,看着玉琴出了什么事。
“你一定是在骗我,”玉琴拉着花姐的手,疯狂地晃动着,像是要将花姐摇散架。“你一定没有把信交给他,太常府里的人是不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随便见二公子的。你一定在说谎。”玉琴哭得泣不成中蹲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