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功课,当金色的光洒到他的书本上时,他亲眼看到,平日里走三步一踹,五步一停的夫子,纵身一跃就跳上了屋顶,随后在他眨眼间消失不见。
再再譬如,某药店一个跛着腿的农夫前来抓药,正为着三文钱与掌柜讨价还价,可是猛然间一道金光随着寒风中的雪花飘进来,那农夫立刻扔下好不容易谈好价格的药,拔腿就跑,那速度堪比撒欢的兔子,那是一个跛子该有的能力,不禁惹得难得做了一次好人的掌柜暴怒:“娘的,这年头骗什么的都有!”
诸如此类的现象不胜枚举,总而言之,这一日注定是大梁翻天的前兆,所有百姓都有一种风雨欲来的阴冷之感。
而大战搏杀的长廊前,楚淡墨看着不断加入拼杀的人,看着他们不同的穿着与打扮,看着他们凶猛的身手,看着他们一点点的掌握局势,最后看着他们一个个浴血奋战后,朝着仍然高站在长廊之上的凤清澜跪拜。
“属下等搭救来迟,让主子受惊,请主子责罚。”
“一盏茶的功夫确实慢了。”凤清澜高高的站在屋顶,俯视着底下匍匐在染血的雪地上百余人,慢悠悠的说道。
“属下该死,主子息怒。”即使是隔着那么远,楚淡墨依然看得见他们微颤的身躯,听到他们话中的惶恐。
“这么多年没有训练,还能这般及时,也算是难得,将这儿清理干净后,各自散去吧。”
“是!”
楚淡墨没有听他们在说什么,她的一颗心第一次在加速的跳动,为的不是其他,而是恐惧,是的,她恐惧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情绪,她在想此刻拥着她的男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他的一双手到底遮盖了多大的一片天空。在敌国的帝都,他都可以有如此强大的势力,而不惊动敌国的高层,数年前就开始一点点的将他的手伸入梁都,他而今也不过二十二个春秋,他的心机到底有多沉,他的沉浮到底有多深?这个男人,真的太过可怕。
“墨儿,不许你怕我!”时刻关注着楚淡墨一举一动,凤清澜握住她开始变冷的柔荑,几乎是霸道的命令着。
楚淡墨将目光转向他,看着他执拗的俊雅容颜,丝毫没有方才那杀伐果决的凌厉,突然间,楚淡墨好似觉得刚刚的一切不过是她的幻觉,然而那随着寒风拂过来的一丝丝腥气,清楚的提醒着她,他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放手。”镇定了烦乱复杂的情绪,楚淡墨挣扎着想要摆脱紧紧包裹住自己小手的那双温暖的大掌。
“墨儿,我不会放手。你此刻怨我,恨我,恼我也好;惧我,畏我,怕我也罢,我都不能对你放手!”凤清澜将她挣扎的双手握的更紧,死死的禁锢在他的掌心,认真而又慎重的说道,“我将最真实的我展现在你的眼前,便是要你知道,此生对你,我绝不会有丝毫隐瞒。若有朝一日,天下阻隔,我便是颠覆了天下,也不会负你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