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静谧的诡异的御书房内,盛泽帝坐在龙椅上,双手搁在龙椅扶手交叠于胸,一双凌厉的凤目轻瞌,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弹动着,像似在沉思,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他的对面,一案之隔,凤清澜一袭银色五爪蟠龙蟒袍笔直而立,尽管他此刻看起来容颜憔悴惨白,却依然清雅隽秀无比;纵容他此刻身形在宽大的华袍中略显消瘦,可是那如青松柏树般挺直,那就那样云淡风轻的站在那儿,自有一种高山不语的巍峨令人仰望;自有一股白云不语的飘逸令人迷醉。
“你没有话向朕交代?”终于这一场比定力的无言争斗,盛泽帝先败下阵来,他并没有睁开眼睛,询问的语气也听不出情绪。
“父皇宣召觐见,儿臣无事可奏。”凤清澜淡淡的说道。
盛泽帝猛然睁开眼睛,一道锐利如刀锋的光闪过,冷哼道:“你倒是越大的长进了,瞧瞧你现在的模样。”
“儿臣衣衫整洁,并无失仪之处。”凤清澜连眼皮都没有抬,不急不缓的从容而答。
“啪!”盛泽帝终于被触怒,一掌重重的拍在御案上,猛然站起身来,厉声斥责,“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为了一个女人连自个儿的亲兄弟都不放过,有朝一日,你是不是要为了一个女人连朕也可以动手?”
这一次,凤清澜终于抬起头,漆黑幽深的凤目依旧清润如玉,可去深沉的犹如寒潭三千,既深又冷:“任何伤她之人,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你!”盛泽帝被气得胸口一阵起伏,目光冷冷的看着凤清澜,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沉着声音逼问道,“若是朕不容她于世,你又当如何?”
“父皇最好不要让这个‘若是’成为事实。”清润的嗓音如同美酒一般幽醇,然而那浅词轻语间自然流露出浓浓的威胁与一点点没有做丝毫掩饰的杀气。
“逆子!”盛泽帝气急下一声怒喝,顺手就抓起御案上的玉镇纸,差一点便砸向凤清澜。可是在手里松了松,终究没有扔出去,大掌扣着玉镇纸,手背上青筋暴跳,凌厉的双目赤红一片。
看着眼前这与心爱之人轮廓相似到极致的脸,恍然间,脑中又浮现那素雅娴静的容颜,那温柔浅笑的回眸。终究是心爱之人的骨肉,是自己放在心坎上的孩子,舍不得,舍不得啊。
“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隐忍着怒火,盛泽帝连自称都改了,这不是一个帝王不愿见到自己的臣子,而是一个寒心的父亲不想见到忤逆自己的孩子。
“儿臣告退。”凤清澜一拱手,转身翩然而去。
盛泽帝看着凤清澜头也不回地的背影,颓然跌坐下去,一瞬间好似苍老了,眼中浮起一抹痛色,唇边溢出疲惫的叹息:“雅儿,你赢了,他恨我,他如你所愿的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