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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净了脸,绮荷却不由叹气,脸上的淤青还未消,而且眼睛依然肿着,额头虽然敷了白药止住血,可那血痂却十分明显的横在额头正中央!
这……这可怎么上妆啊!
她手拿着玉簪花调成的香粉却着实无从下手。
苏莫离摇了摇头,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也着实心疼。
这副鬼子样只怕她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了,更何况旁人!
“姑娘……你忍忍疼,我给你扑粉!”
绮荷刚开口便被苏莫离拒绝了:“都这样了怎么上粉呀?还是算了,你帮我梳头吧!”
绮荷也只得给她梳了个朝月髻,简单清秀,在发端簪了一枚羊脂玉雕成的玉兰花,清雅脱俗,周围的碎发用金镶银的虫草啄针固定,细细的垂下一道流速遮住额着的血痂。
至于脸上,只能用翠钿贴着花颜,掩盖淤青。
换上一身翠蓝缎子通袖,上面用银线绘着月下流水纹,直沿到膝下。
粼粼波纹中还几只锦鱼游弋。
宽宽的袖口正好可以遮挡住被木板固定的胳膊。
下面系着月白八幅细褶湘裙,腰间的荷包玉佩压着裙摆,虽然行动裙褶如流水但不会飞扬起来,这也是权贵人家的体统。
及胸前挂着坠领用的繁复的“玉七事”
。
镂空的玉莲花倒垂着,上面用金链子系着七件玉雕的小事物:小剪子、耳挖勺、小锥子、小挫子、春瓶、荷包、如意云盖什么的。
走起路来丁当做响,着实让人……难以跑路!
打扮好了,外面都等得着急了。
徐长史难得遇到这么多大事,早已着好官员等在外面。
见宝儿姑娘打扮了出来,忙叫人抬过轿子送她和跟着伺候的绮荷到仪门上马车,一路狂奔朝紫禁城而去。
为了保证安全,徐长史亲自护送。
一路上把宫中的规矩向宝儿姑娘叨念着,生怕她给肃王丢人。
听得她直扁嘴……一周目她可是当王妃的人,怎么可能不了解宫规?
脸上一纠结。
那翠花钿上的鱼胶便粘不牢,掉下一枚……苏莫离心烦把另一面的翠钿也揪了下来。
露出脸上的伤痕来。
徐长史看得青筋直冒:本来长得就平凡,这下脸上受了伤就更惨不忍睹了,如此容颜也不知道能不能惊了圣驾?
绮荷忙拿过来,贴在嘴边呵了两口气,那鱼胶一遇热气便有了粘性,被绮荷拿着按到苏莫离的脸蛋上,疼得她嘶了一声。
终于安全到了宫门口。
徐长史跳下马车,含笑朝穿宫太监抱拳行礼,悄悄递上银票,那太监傲慢的颔首。
说了句:“跟咱家走吧!”
徐长史冲苏莫离使了个眼色,低声说:“小心在意,不可多言!
不懂的就瞧王爷眼色行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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