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凌小白窝在她怀里,胆颤心惊地瞧着她身上一条条纵横交错的伤口,心疼得似乎揪成了一团。
黑狼也在心底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样的伤势,虽说全是皮外伤,但那也会疼死人的,她居然能忍受得住?
“娘亲皮厚,挨得住,倒是你,听说你这次惹的祸不小啊,居然单枪匹马杀去三王府,还把整个王府给整得鸡飞狗跳,恩?”凌若夕眉梢一翘,准备开始秋后算账,虽然她很感动凌小白为了给自己出气的做法,但他只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贸贸然闯入王府,若是出了什么事,那该怎么办?
凌小白吸了吸鼻子,眼角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他低垂下头,手指不停在胸口搓动着,看上去有些不安。
“人家不就是想替娘亲报仇嘛,娘亲还凶我。”
“万一你要是意外被抓,我就还得给你收尸,对不对?”凌若夕可不会被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给糊弄过去,这儿子,天不怕不地不怕,现在不给他一个刻骨铭心的家教训,将来,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宝宝有小黑,而且宝宝很厉害,还不会被他们抓住。”凌小白挥舞着拳头,说得那叫一个自信满满,双眼放着亮光。
凌若夕嘴角一抽,终是没忍不住,拳头狠狠亲吻上他的脑门,“你还敢顶嘴?几天不教训你,你就不把娘亲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凌小白捂着吃疼的额头,却头一次没有怨言,而是老老实实坐在她的怀中,感受着她的暴力教育。
黑狼无奈地趴在他肩膀,不停摇晃着脑袋,没救了,不论是少主,还是小少爷,通通没救了,一个在母控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一个在妻奴的道路上刚起步,它已经预见到,将来这父子俩悲催、可怜,毫无人权的下场。
“还有没有下次了?”凌若夕双手环抱在胸前,眉梢冷峭,眼眸里更是毫无半分温度,冷得刺骨。
即使是她的儿子,犯了错,就得认,她决不姑息,也绝不会溺爱。
“那万一下次娘亲又被人抓走了呢?难道宝宝只能在外面等着娘亲吗?宝宝也想保护娘亲。”凌小白倔强地抿着嘴唇,生平第一次反抗了凌若夕的教导,固执地回视着她,他虽然小,但他却想要用这双手,保护自己最在乎的人。
看着仿佛一瞬间长大不少的儿子,凌若夕的心软得一塌糊涂,身上释放的冷意,也不禁放柔了几分,“你觉得,这世上有什么地方能够困住我吗?”
凌小白用力摇头,“才没有,娘亲是最棒的。”
他究竟哪儿来的自信?黑狼纠结地瘪着嘴,特郁闷凌小白的笃定到底从何而来。
也不知道是谁,自从亲娘被抓捕后,担心得快要哭了。
“你只要记得,不论娘亲遇到什么事,都会好好的活下去,只要你平安无事,娘亲绝不会死,懂吗?”凌若夕一字一字斩钉截铁地说道,即使她的实力在高手眼中不值一提,但自保,她还是有把握的。
秉着娘亲说的话,错的也是对的,对的更是对的,这一原则,凌小白轻而易举就接受了凌若夕的说词,破涕为笑,“恩,宝宝就知道娘亲是最厉害的。”
“很好。”凌若夕心满意足地笑了,这才是她引以为傲的儿子。
这对母子俩与有荣焉的骄傲微笑,让黑狼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哪有人会自家人夸赞自家人的?
马车内的气氛温馨得让人不愿打破,竹意头缓慢驱使着马车,进入最热闹的集市,准备为凌若夕挑选崭新的衣衫。
此时,三王府。
“王爷,那凌若夕已经在一刻钟前,被释放,如今,听说已回到京师,正在街上。”被勒令调查凌若夕下落的侍卫,刚打听到消息,便迫不及待告诉凤奕郯。
“恩,皇兄派来的高手,到了吗?”凤奕郯微微颔首,疲乏地靠在床头,冷声问道,他脸上的水痘并没有消退的迹象,红红紫紫的,看上去格外骇人。
“已经都到了,就在府内随时听从王爷的差遣。”侍卫恭敬地回禀道。
“让他们将整个王府在暗中包围起来,若发现有人接近,即刻将人抓住,记住,要生擒!”凌若夕已被释放,他的解药自然也即将到手,凤奕郯只等着对方一现身,立马将人生擒,只要查出是谁在背后替她撑腰,他便能一举将其捕获,再去报复那个女人。
只要一想到凌若夕,他身上的伤口就开始隐隐作痛,仿佛在无时无刻地提醒着他,这个从不曾被他放在眼里的卑贱女子,赐予了他怎样的侮辱。
不仅将他王爷的威名毁于一旦,更让他饱受折磨。
不报此仇,他还有颜面在这京师中继续待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