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话,生硬、冰寒,带着一股骇人的杀意与压力。
侍妾脸色当即一白,“王爷,奴家……”
“你很想死吗?谁给你的权利,敢在本王的身边诅咒她?”未加思索的话语脱口而出,下一秒,凤奕郯本人也是愣了,他为什么要在乎她的生死?这个女人屡次羞辱他,刺激他,甚至六年前,还给他戴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让他沦为皇室的笑柄,为何,他如今却在听到有人诅咒她时,会如此动怒?
甚至于,想要一把掐死身边服侍他多日的女人?
心潮顿时荡漾出一丝惊愕,一丝了然。
凤奕郯宛如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浑身猛地一颤,“不,这不可能!”
他绝不可能关心她,更不可能喜欢上她。
他拒绝相信这个事实,他仅仅是在为一个曾与他有过多年婚约的人释放自己的同情心而已,没错,就是这样!不是只有女人才会自欺欺人,男人也不例外。
凤奕郯不停的在心里对自己做着自我催眠,直到将那股陌生的情绪压下后,他才长长松了口气,手臂一伸,径直将身旁的如花美眷揽入怀中,俯身,狠狠亲吻上她的唇瓣,与其说那是吻,却更像是在发泄,在试探着什么。
侍妾疼得很是难受,却还要装出一副享受的模样。
“不对。”凤奕郯一把将她推开,俊朗的容颜彻底沉了下来,不对!这不是他想要得到的!
垂落在身侧的拳头,黯然握紧,凤奕郯咬紧牙关,神色在瞬间变换了好几次。
“王爷……”侍妾脸色惨白,小心翼翼的唤道,她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但她却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激怒他,更不要靠近他。
殿宇上的动静,根本无人有闲情逸致去理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下方的战场上,凌若夕与四长老已过了上百招,两人的实力不相上下,身上多多少少都带上了几道伤痕。
“砰!”两人的身影在瞬间碰撞,又猛地各自朝后退开。
凌若夕在从空中落地后,后退了四步,才勉强卸下那股冲击力,四长老也没能好到哪儿去,他接连倒退,甚至撞翻了一名弟子。
“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凌若夕傲然一笑,眉梢冷峻。
“哼,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在老夫面前嚣张?”四长老平日里顺风顺水惯了,仗着云沧海的信赖以及在云族中的威望,谁不给他几分薄面?只有这凌若夕,数次见面,都对他不假颜色,甚至话里话外,还透着一丝轻蔑与羞辱。
这让四长老如何接受得了?
“嚣张也要有嚣张的资本,总好过某些人,”说着话时,后方有敌人提刀砍来,凌若夕头也不回,瞬间抬手,指缝间的银针咻地刺入那人的咽喉,一股温热的液体喷溅在她粘稠的长衫上,随后,便是重物落地的钝钝声响,她放下手,继续道:“总好过某些人,纵然想要嚣张,却偏偏心有余而力不足,只会平白让人看得发笑。”
这话分明是在暗指四长老,他本就难看的脸色,愈发可怕。
“你除了一张嘴能颠倒是非黑白,还有别的吗?真不知道你有哪里好,竟能将少主迷得神魂颠倒。”四长老没好气的瞪了凌若夕一眼,仿佛在看一个红颜祸水。
她顿时笑了,清冷如悬月的笑容绽放在那绝艳的五官上:“他爱慕我,证明他眼光好,像你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明白的,毕竟眼界不同,我能理解。”
“你!”四长老被她一顿冷嘲热讽,气得身体直哆嗦。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恶劣的女子?在四长老眼里,凌若夕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优点,只有满满的缺陷。
“四哥。”忽然,七长老的声音从战圈外传来。
四长老眸光一闪,一抹窃喜迅速在他的眼底滑过,“撤退。”
一声令下,云族的弟子训练有素的离开战场,凌若夕心头立即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刚想飞升跃起,却是晚了,只见一束白光从四周蓦地刺来,光晕绚烂夺目,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怎么回事?”
“啊!我的眼睛!怎么什么也看不见了?”
“快,保护主子!”
……
宾客群里瞬间出现了不安的骚动,侍卫们将自己的主子牢牢护住,手臂紧紧遮住眼帘,直到那抹遮天蔽日的白光散去后,他们才慢慢的放下手来。
“嘶!”当众人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一道透明的结界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这尸山血海内,凌若夕一行人的身影静静立在其中,还有不少没能及时离开的云子弟子,也被困在里头。
“凌若夕,老夫说过,让你莫要太嚣张,这道结界,是我云族从不外传的禁术,别说你仅仅是紫阶巅峰,就算你有地玄、天玄的实力,想要从里面出来,也难如登天。”四长老站在结界外,冷眼看着里面摸不清头脑的众人,张狂的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