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真的什么也没有做过,什么也没有做过。
思及此,更是泪如泉涌,伸出双手捂着脸,一副痛不欲生的状态,低头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哭声回荡在病房里,她屈膝,脑袋埋在被褥上,也不顾及医院的被褥干不干净,只想要肆无忌惮的哭一场。
封泽熙被她的样子吓到了,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便开始劝她,“要不然,我跟那些记者说清楚,就说我是急于摆脱叶子也故意那么说的,行吧?你别哭了。我最见不得女人哭了。”
对于叶子那种小赖皮一样的女人,见到她哭会觉得心烦,但是对于苏晓,两人就是陌生人的关系,不过是数面之缘,况且自己又无辜的坑害了她,自然会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他起身,真的准备去跟记者开口解释,却被苏晓呵斥一声,“你干什么?还嫌不够乱吗?你你你现在说话她们会相信吗?”
苏晓哽咽抽泣着,纤瘦的身子一抖一抖的,看着让人心疼。
“哦,也对哦。”封泽熙后知后觉的想起,苏晓说的话确实有一定道理的。刚才当众那样说话,现在私底下立马改口,别人只会对两人的误会加深。
苏晓不知道哭了多久,只知道桌子上的手机一个劲儿的响着,疯狂的响着。
有妈妈打来的电话,陆逸景的电话,苏少华的电话,已经轩辰国际秘书部的那些同事们的电话,估计她们已经知道了她的真是身份,所以打电话过来确认的。
但唯有没有厉铭寒的电话。
可苏晓谁的电话也不想接,将手机关机了,放在桌子上,许久许久才平复心情,变得安静了许多。
她坐在病床上,想着自己可笑的人生。
过来寻找封泽熙明明是想要让他帮忙澄清自己跟他的关系,可该死的,他竟然当着媒体的面儿那样说,现在全世界的人都认为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朝秦暮楚,脚踏三只船。
或许,也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相信自己是清白的吧。
侧目看着窗外,繁华的慕城,竟然没有自己一袭容身之处。
母亲被强奸,她是个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孽种
‘身怀有孕’却与人勾三搭四,脚踏三只船
怀了别人的孽种,嫁给厉少,给厉少带绿帽子
为了争夺心爱的男人,蓄意安排一起车祸,意欲杀人
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能够将她定义为心狠手辣,不折手段的女人,但是呢,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
她悠然一声长叹,只觉得心底空落落的,连心都碎的无法愈合了。
“你真的做过那些事儿?”见着苏晓情绪好些了,封泽熙探着脑袋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苏晓猛然回过头看着他,皱眉,浅声道:“我做过哪些事儿?孽种?怀了野男人的孩子?跟你发生关系还是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抑或是那件故意制造车祸的事儿?”她苦苦一笑,“封少,你倒是跟我说说,你问的是哪一件事儿?”
到底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他看见封泽熙真的好想动手给他一巴掌,但是理智不允许她这么做。
此时此刻,几乎可以确定已经得罪厉铭寒,如果在把封泽熙得罪了,恐怕后果不堪设想。通过哪些记者对封泽熙的忌惮,她猜测,这个人身份一定不简单,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在得罪了封泽熙,他在出了病房的门对着外面那些记者们胡说八道,恐怕这辈子她都要凉凉了。
封泽熙一愣,被她的眼神给吓到了,摇了摇头,“没,我只是想我问问你。我只相信你说的话。”
“相信我?”苏晓破涕为笑,不是被感动的想笑,而是觉得讽刺可笑,“别逗了,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好相信的。无所谓了,无所谓了。”
即便是她手里掌握了某些证据,这会儿的她也懒得去解释,人言可畏她真的是体会到了,心沉痛无比。
这世界上,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她了。
“我说真的,我相信你。”
从一开始到现在,封泽熙接触的苏晓就是个单纯的女人,从昨天晚上她各种避嫌的态度来看,至少不会像媒体疯传的那样,是个烂人,至少在他看来,人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