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汇报,赵建辉就是一怔,这还是自己担任刑侦支队支队长以来接到的第一个杀人的案子。并不是说黄海市的治安真的就已经好到这么长以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儿,只是下面还有各区县的刑警大队,一般的案子也报不到自己这里来。
这个钱明刚刚担任副支队长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发生了案子没有在第一时间赶往现场,反而是先来想自己请示汇报,是真的很尊重自己这个领导,还是另有别的目的?
但不管怎么样,对于上任第一案,赵建辉还是高度重视的。听完钱明的话之后他马上就站了起来,一边从衣架上拿帽子一边说道:“走,咱们一起去看看。”
这条路上次去阳丹山追杀劫狱犯的时候赵建辉走过一次,看到挂着“o”牌车得霸道在路边停下,狄波从路边的小山包上面颠颠地跑了过来。
在小山包的西侧,背着路的那一面山坳处,几颗歪脖子苍榆树好像已经老得没有了几片叶子。榆树下面的草地上,静静地躺着一具全身**的女尸。
看得出来,这女人生前一定是个大美人儿,三十多岁的年龄,除了脖子下面有很明显被手指掐的淤青的痕迹之外,浑身的肌肤雪白粉嫩。
一个女法医正蹲在她的身边检查着她脖子上面的掐痕,偏转过去的面部被一头乌黑的秀发遮挡着看不清楚面目。另一个技术处的人正拿着照相机,围着她周边绕着圈子选择着拍摄角度。
“怎么样?”赵建辉看了几眼,就问站在自己身边的狄波。
狄波砸了咂嘴,想了想怎么组织语言,然后才开口道:“女尸年龄大约在二十八到三十五岁之间,被人掐住脖子窒息而死,死亡时间大约在昨天夜间十点到今天凌晨二点之间,死前受到了性侵犯,看起来好像还不是一个人作案。目前还没有发现能够证明女尸身份的线索,但初步可以肯定女尸可能是自己有车或者是一名出租车司机……”
他沉吟了一下,才接着问说道:“通过我们几个人分析,可能后一点的可能性较大一些,因为在离着现场三百米左右的地方发现了女尸穿过的鞋子,从两只鞋底的磨损程度来看,右脚鞋底明显比左脚鞋底磨损要大得多,一般情况下是经常踩油门才能造成这样的情况。”
“现在拥有私家车的多了,为什么你们倾向于是后者呢?”赵建辉心里一动,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面一闪,但却有想不起来那一丝光亮究竟是什么。一边思索着,就随口又问了一句。
狄波看了看钱明,看到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表示,这才回答道:“是这样的,从她穿的这双鞋子上面来看,死者生前的经济条件似乎不像是能够拥有私家车的阶层,再有一点,就算是开着私家车的人,鞋子磨损的程度一般也没有这么厉害。所以我们才……”
“哦,原来是这样的……”赵建辉说着,大步往女尸身边走去。
狄波和钱明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分明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讥笑:“就这水平?分明是个土老帽嘛,还他妈的副局长呢!!”
他们哪里知道,就在狄波基本上有七八层肯定女尸生前的职业是出租车司机之后,赵建辉蓦然就想到了昨天从隆兴大酒店出来去成听的时候,看到喝醉酒的几个年轻人在马路边篮下的那辆出租车,前面驾驶位置上,坐着的驾驶员好像恰好就是个女的。
虽然在灯光交错的一瞬间,自己就看到了那女司机零点几秒的时间,但是赵建辉深信,只要是被自己看到过的人,就算是过上十年之久,再次看到对方自己也能够认得出来。
当女法医按照赵建辉说的话,翻转过来女尸的面部,赵建辉只看了一眼就能够肯定,这个死去的女人,就是昨天自己在酒店门口看到过的那个女司机。
赵建辉马上就掏出了电话打给了陈至立。“至立,你现在就帮我查一下,看看酒店里的服务员是不是还能想起来,昨天咱们碰到的那帮子喝醉酒的年轻人是什么人?”
听到他问这件事情,陈至立就笑了起来:“老大,我都不生气了,你还气什么?这都是附近三十二中的学生娃子,考上大学马上就要开学了,来我这酒店里面搞个同学聚会什么的……”
由于私家车的增多,这一年来,出租车的生意白天还好些,但是夜班车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了。
肖强英在一家个体加工厂上白班,一个月的收入紧紧刚够一家人糊口的,丈夫生病,儿子上学,生活的重担几乎压得她透不过起来。
刚好,她的邻居是开出租车的,有一回不经意就听到邻居唠叨,说黑天白天连轴转太累了,最好是夜班的时候把车包出去。
肖强英听了之后就动了心,丈夫没生病之前两口子本来也想买部车的,谁知道学完驾驶证没有多长时间丈夫就生病了,买车的钱全都砸进去也仅仅是保住了丈夫一条命,再想买车可就连想都不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