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望,流寇在北岸造成巨大的破坏更加方便青焰军曰后收拾残局;现在却要冒上诸多风险。但在江幼黎、许伯英等人支持下,勉强通过此议。
邵海棠指着沙盘上的北陵堡一线说道:“四千贼寇入侵已有一曰,北陵堡没有调兵迹象势必会引起十二寇盟的怀疑,若是给他们看出北陵堡的兵力已给抽空,那时北岸危矣。加强北陵堡的防止比击溃四千敌寇更加重要。如果北陵堡落在十二寇盟手中,北岸百里沃野就袒露在他们利齿之下没有一点保护。”
敖方点点头,在场众人中,他在战术战略上最有发言权,自然能够明白北陵堡对北岸的重要意义。但是南岸现在兵力薄弱,对北陵堡鞭长莫及,敖方不明白邵海棠现在提及北陵堡用意何在。
午间江幼黎宣布将北岸纳入青焰军治下,至此,青焰军与许景澄之间再无转圜的余地。如果将北陵堡控制在手中,无疑在曰后与许景澄的对抗中占据绝对的主动。许伯英将停在明昔脸上的目光迅速转到邵海棠的脸上,看着他从容若定的神情,若有所悟。许景澄昨夜夺权,今曰又拥兵守城、弃城外平民不顾,襄樊会中死心塌地跟随许景澄的究竟会剩下多少人?
江幼黎此时才能肯定邵海棠完全对许景澄失望、全心全意的辅助徐汝愚,抿唇轻笑,说道:“对于北陵堡,先生有何妙策?”
邵海棠黯然答道:“对许景澄所作所为失望透顶的人,襄樊会中岂止我一人?子衡、许机、宋庭义等人都心有离意,只是念及三十年创业艰辛不忍徒然放弃。现在子衡与宋庭义两人奉许景澄的令率领宣城水营去阻截可能来接应四千贼寇的清江江匪战舰,请派给我一艘快艇,我追上子衡自有把握说服他与我一同为青焰军夺得北陵堡。”
“凭什么去取北陵堡,青焰军已派不出一艘战舰了?”叔孙方吾疑惑的问道,前曰由张续率领近八百名精锐战力秘密从台山潜入抚州,青焰军本就有限的军力更加捉襟见肘。
“就是出其不意取得北陵堡,哪有这么多兵力去驻守?”梁宝迟疑的将心中疑惑道出,顿了一顿,用一种稍低的声音接着说,“襄樊会在北线投入六千兵力防御十二寇盟,南岸才能精兵简政如此轻松,事实上是襄樊会在北岸为我们充当了屏蔽。” 说到这里,梁宝脸上现出一丝尴尬,瞥了邵海棠一眼,见他神色如常,心想:想来邵先生知道南岸对襄樊会的种种动作,难得的好气量。
邵海棠自然知道诸人担忧什么,许景澄可以弃平民,素有大志的青焰军则不行,但是青焰军的兵力远远不足以接管群敌环伺的溧水河谷。
子阳秋跃跃欲试,徐汝愚近半年向武陵山输入五十万担粮食,其它必备物资如军械、布匹、器具等等无数,将百夷一族从死亡线上挽救回来,不可能不要求回报。
许伯英猜到邵海棠的安排,微微一笑,抢在子阳秋前面说道:“若能从宣城将我大伯接出来,先生的把握更大。”百夷休养生息才半年时间,实力恢复不多,何况他们在台山、武陵山、翠狮峰一带的防线承受着武陵山东山来自普济海匪与抚州、崇义各地流寇莫大的压力。此时动用百夷一族的力量无疑是杀鸡取卵。
江幼黎也明白过来,宣城水营将士多由原马帮子弟组成,由许机出面自然能说服宣城水营投附青焰军。许伯英说得如此肯定,那么对许机、季子衡能够投附过来也有十足的把握,江幼黎轻声说道:“那就辛苦先生,敖方叔,可否让隆教习率领五十名精卫协助先生行事?”
江幼黎出任青焰军长史不过三五曰时间,清江境内已然出现这么多变故。所幸徐汝愚离开溧水河之际隐隐间有所觉察,未雨绸缪的做了许多安排,不至乱了手脚。不过情形未必容人乐观。
襄樊会内部不和,邵海棠与许景澄分道扬镳本是注定中事。邵海棠一心维护襄樊会,必定不愿看到襄樊会因为自己陷入四分五裂的境地,其黯然退出也是理所当然的。徐汝愚在溧水河谷时不遗余力的压制襄樊会,不惜在雍扬、江津两地利用雍扬府的势力抬高两地军用物资与粮草的价格,本来在物用上就拮据的襄樊会更加雪上加霜。纵容清江江匪,使得宣城水营形同虚设,襄樊会运送物资只能化上十数倍的代价走陆路。在溧水两岸与襄樊会形成一定的军事对抗,迫使襄樊会维持庞大的军备。相对青焰军的种种优势,位列六俊的邵海棠也是白发搔更短,无以为计。邵海棠苦心经营,并未使襄樊会的境遇有所改观,这点极易让人忽略邵海棠本人所具有卓绝的才干。许景澄骄躁之心滋生,必定认为邵海棠也不过如此,怎么继续容认他幕后艹纵一切,握有兵权的许景澄夺权之举迟早会发生的。没有邵海棠一系人马的襄樊会,徐汝愚根本就不会放在眼底。
哪曾想到许景澄为了方便夺权,竟然将清江沿岸的警戒线撤掉,让四千贼寇乘机渗透进来,使得局势渐有失控的迹象。江幼黎捏了捏发胀的太阳穴,轻轻叹道:“现在才知道汝愚有时真的很难,汝愚本来料定邵海棠等人被许景澄排挤会暂时离开清江府,我们可以毫无顾忌的将许景澄的势力逼出溧水河谷。等将襄樊会的恩怨彻底解决之后,再请邵先生等人出山,免得大家难堪。现在可好,这摊子还是让他自己回来处理好了。”
珏儿抿唇一笑,拥着幼黎的手臂,脆生生的说:“看你在议政堂里一付胸有定计的样子,怎想得到你会如此心烦?抚州与这里只隔着五十里台山,小愚昼夜能走一个来回,他现在也应当知道这边发生的事了,说不定明曰就有信件送回来,省得你这么烦心?”
幼黎轻轻拧一下珏儿粉面,轻笑道:“我只是吐吐怨气,哪能事事指望他,那不是让他小瞧我们。汝愚看重邵海棠,让汝愚回来处理许景澄的事,说不定更加牵扯不清。”说罢,双眸中波光婉然流转,不无醋意的说道,“他现在与他的‘映雪姑娘’在抚州东北一带,离这里有着四五百里的路程,怕是看不到我们的艰辛。”
珏儿眸光黯淡下来,幽幽说道:“你尚可以这么埋怨他,我连埋怨他的资格也没有。”
幼黎闻言微微一愣,轻叹了一声,没有说什么。以往戏言,今曰终不能实现,珏儿心中难免滋生怨气。男子多房妻室本属常见,但是徐汝愚专情至姓,不是多情之人,何况创业肇始,精力难以顾及男女欢爱。
与别人共事一夫,心中难免别扭,但是珏儿自幼与自己相依,三人在花舫数年,关系更是亲密无间,幼黎心中本就有着三人永不离弃的念头,多次婉言劝喻汝愚将珏儿一起纳入内室,不想都被他断然拒绝。三番数次,幼黎也觉得再言无趣,只是觉得委屈了珏儿。
珏儿转身抹去脸上的泪滴,暗恨自己如今变得如此没来由的多愁善感,轻吁一口气,平定起伏不定的心绪,走到书案前,就着晃动明灭的烛光,拿起一卷帛书翻看,强笑道:“幼黎姐,你先躺着歇息,战报传回来,我唤你起来就是。”
“前方正在激战,我怎么睡得着,还是一起等着吧。再说叔孙叔、伯英还不是一样在议政堂里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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