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鹤杨无奈之下,只好死死地盯着齐昊,期盼他能感应到自己投射过来的灼热目光。只是他看着看着,就发现了一些古怪的所在,整个身子立马挺直了。
这齐昊看似是在奋笔疾书,但动作却有些古怪,先是两只手以非常怪异的姿势比画着卷子,似是很小心翼翼,而后又似乎在折叠试卷,如此反复几次,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顾鹤杨又看了一阵,发现齐昊根本就不是在做卷子,只是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会不会,是准备帮自己了?!
前方,齐昊果然有动作了,他缓缓地举起了手,很小声道:“老师!我内急我想出恭。”
咣当一声,顾鹤杨差点摔倒在桌子底下。
现场一片哈哈大笑,春花拍了拍冷冰冰的戒尺,喝道:“肃静!肃静!考前不都说了规矩吗,考试期间不准离开案桌!”
“可我憋不住了!”
“憋不住也得憋着!离考试结束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了。”
“老师!你不曾听闻天下间唯三事不能忍,一曰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二曰妇人临盆,挡不回去;三曰腹中内急,英雄好汉也憋不住”
现场又是一片哄堂大笑,考场严肃的气氛荡然无存。
春花道:“你要上茅厕也行,便把卷子提前交了吧。”
齐昊哦了一声,无趣道:“既是这样,那我再忍忍吧。”他抬头盯了一眼远处的顾鹤杨。齐昊的双眼犹如灵鹿,通透分明,转动之间似是会说话一般,他转动了几下眼珠子,顾鹤杨突然间就明白了他想要说的话。
齐昊要他先走!
顾鹤杨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快就读懂了齐昊的心思,明明只是两个眼神,但他就是很肯定,齐昊就是要他赶快出去,而他也没有任何疑惑,是相信齐昊一定有计策可以帮他过关,或许这就是两个少年之间冥冥存在的默契。
顾鹤杨站了起来,道:”老师!我写完了!”
春花道:“把试卷倒扣案桌上就可以出去了。”
顾鹤杨一扣卷子,转身就出了考场,找条石凳上跷着个腿等着,果然过了不到一刻钟,齐昊也交卷出来了。
只是,脸色有些阴沉忧郁。
顾鹤杨一见齐昊出来,就迎了上去笑道:“你说我聪不聪明,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什么意思,你要我赶紧交卷出门,是不是?”
齐昊头也没抬,耷着眼皮子道:“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怎么就先跑了”
“啊”顾鹤杨只觉得脑子轰地有一道白光闪现,嘴巴立即张成一个圆形:“你,什么意思?你那眼神明明就”
齐昊正色道:“我的意思是要你看我手指动作做题,然后我就看到你直接跑出去了,你怎么如此着急你不会交了白卷吧?”
顾鹤杨一下子面如菜色,坐在地上叫道:“惨了!我连名字都没写呢,那我是不是直接出局了?回去还不得给老爹揍死?”
齐昊叹气道:“连名字都不写,你说呢?”
顾鹤杨越想越来气,一把揪住齐昊道:“这这都赖你!谁看得出你那眼神什么意思啊!”
齐昊被揪得有些痛了,也有些不悦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又没许诺你什么,你快放手!”
“你居然说出这种话!”顾鹤杨一时语塞,他没想到齐昊会这么说,但他转念一想,这齐昊说得也没错,他二人本来交情就不深,蠢得是他顾鹤杨居然也想着一起入选书院,竟然还想跟这书生交朋友,真是可笑至极!现在想想,何止要抽自己一巴掌,简直该拉出去游街!
“好!算你小子狠!”顾鹤杨气的扭头而去。齐昊脸色微微有些尴尬,他喂喂喂地连喊了几声,但这人就像犟牛一样不肯回头,很快就消失在河坊街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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