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空心竹节相互敲打。在黄河这一段需要摆渡的地方设立了渡口,驾船的渔夫放下竹排,用竹蒿敲打竹排边缘。
规律的声音在河面上回荡。
竹排被河水带着往对岸靠拢。
黄河中段河水还算平稳。这些地方的百姓能仰仗着它生活,不必担心洪水。
生活节奏很慢。
今天和往常一样,清晨降了一场迷蒙的大雾。不出所料,接下来会是个大晴天。
又没有什么风,春天播种的工作在雨停前已经做好。现在要考虑一下怎样维持日常的生活。
捕鱼和摆渡。
这是他们的工作之一。
但肯定不是在黄河。黄河水太混浊,即使相对平缓的流域水流也非常湍急。
他们要驾着竹筏朔流而上,在熙宁河里捕鱼。
将竹排架好,他们放下渔网。等待的同时一边悠闲的坐在竹排上,一边观察水里的动静。
脚浸在河水里,水温刚好合适。有野鸭子飞到河面上,呱呱的叫个不停。
那些文邹邹的读书人叫那种黄毛鸭子为“鸳鸯”。鸳鸯的羽毛下面没有多少肉,渔民们不想搭理它们。
捕鱼要紧。
在拉起渔网的时候,从哪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像是冰雹刺进河水里的声音。
接着他们撒开手里的渔网,仰面倒在湿润的竹排上。
沿岸隐藏了一夜的辽军斥候从茂密的竹林间探出身影。他们沉默的动作坚决迅速,将渔人的尸体抛下竹筏,然后对着天空射出一发响箭。
“咻~”
没过多久地面开始有震动传来,田鼠惊慌失措的从洞穴里逃出。接着有马蹄踏在它曾经居住过的洞口上。
葛尔丹比照手里的地图,再反复确认着河边的地点。
“这就是熙宁河了。”
辽军军阵如同沉默的洪流,依附着熙宁河如同墨迹一样延伸向熙宁河的上游。
渔夫的尸体被河水送走,很快会抵达黄河,成为它掩埋着的微不足道的一份子。
孙小小无所事事的坐在凉亭里,短歌在一边为棋盘摆上棋子。
她夹起一颗白棋。木质棋子上有崭新的雕刻痕迹。这一面棋盘上落了不少灰。
明显是被主人冷落,一点被磨损的痕迹都没有。
“这棋盘看上去很新?”
短歌收拾棋子,用毛巾擦了擦棋盘表面,让褐色漆面重新焕发光泽。
“哦,这棋盘是郭校尉送的姑娘只用过两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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