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对此早有预料,向他轻轻点了点头。
李广源回过头,看着身前的赵括。他身上的黄袍已沾染了酒液,脸上的胡须也胡乱散开,如同被逼至陌路不甘怒吼的匹夫。
李广源举起酒杯,看着赵括,然后一饮而尽!
“好,好,好!”赵括盯着他把酒喝下,连叫了三声。
“果然是朕的讨辽将军,果然气度非凡!”
“陛下,臣今日来,是有要事在身”李广源面无表情地盯着赵括,语气阴冷决绝。
“朕知道,朕知道你想要我这皇位,是也不是?你包藏祸心,意图谋反。朕给你的数十万大军,你系数收入囊中,以便在危机之时对朕倒戈相向。爱卿,朕的好爱卿,好将军,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赵括话到此处,潸然失笑。
“到头来,朕居然是孤家寡人了。好好好,好得很啊。哈哈哈”
他连笑三声,然后一步步登上台阶。面对皇位,他晃了晃身子,一动不动地看着身前的位置。
忽然,他转身看向底下的文武百官,“你们,难道无话可说吗?”
文武百官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们都是草包,你们以往在朝堂之上的气势去哪儿啦?一个个口口声声说为了江山社稷,到头来却都是无能鼠辈!”
文武百官仍旧低着头,似乎不论他说什么,他们也不会理睬他。
赵括将目光从他们的脸上扫过,直到最后也无人发声。终于,他叹了口气。
“罢了”
他转过身来,缓缓坐下。
老太监冯进心疼的凑到他身旁,关切地说道:“陛下,莫要伤心了。”
赵括看着老太监,忽而笑起来:“结果终究是你说对了。”
“朕不配当皇帝,这些人也不配当臣子。冯进,待我死后,便立赵磊为王。告诉他,朕”他犹豫了一下。
“爹对不起他。希望他能原谅爹。”
“陛下,奴才谨记在心。”
老太监低眉垂首,仍对他恭敬如初。
“好极了”赵磊点点头,松了口气。他脸上带着笑容,透过敞开的宫门,看向外面漆黑的世界。
他的目光仿佛漂到很远的地方,落道某个年轻的人身上。他一动不动,慢慢失去心跳。
老太监面带悲戚,失声痛哭。
“陛下!”
文武百官见赵括忽然没了动静,正诧异不已。又见老太监对着赵括痛哭起来,他们心里充满疑虑。
“怎么回事?陛下驾崩啦!?”
“怎么驾崩的?”
他们面面相觑。
这时,忽然看见李广源从位置上豁然站起身来。他捂着胸口,面目狰狞,五官仿佛都绞在了一起!
“是酒有毒!”
群臣惊骇道。
李广源踉跄两下,艰难地抬头看向老太监冯进,伸出一只右手,像溺水者般胡乱地在空中抓取。
“老老太监,你你”
话从他嘴里断断续续地蹦出,他的喉咙里仿佛卡住什么东西,让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老太监冯进对着赵括哭着,神色间满溢悲瑟之情。
直到李广源扑通一下倒在地上,他才慢慢收住情绪。他转过身来,冷漠地看向下方惊慌失措地文武百官。
“陛下有令!”
他忽然自怀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来,然后不管下方的骚乱,照着圣旨上面一字一顿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自登基,常承先帝之遗泽,秉圣人而维世。然屡遭祸患,岁不能止。北有辽人犯边,内有天灾罚民。朕尽其所治,终不能济。值此内外交困,国家危难之际,朕愿以身作则,铲平奸臣,匡正乾坤。并祚位于赵磊。”
“钦此。”
文武百官鸦雀无声,待老太监念完最后一句话。
他们纷纷暴起怒喝:
“老太监你耍我们!”
“你难道不是同我们一道的吗!?”
“你把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到底居心何为!?”
看着他们激愤的模样,老太监神色间如常,面不改色地说道:
“陛下不适合当皇帝,这是他也明白的事。而我,也不愿看到梁国昔日荣光尽败于今朝”
对啊,他是先帝在时就忠心耿耿的老太监啊?他要谋反,要掌权不是轻而易举吗?
原来他如今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将他们一网打尽吗?
这算什么?
一个太监居然为了救国而不择手段?
这谁想得到?
“陛下来时同我说,若有人站出来维护他,他便赦免其罪。”老太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可惜,我早已知道,尔等不过都是朽木蛀虫,墙头草罢了。”
“如今,”他淡漠地望着下面的文武百官,“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咵擦一声惊雷,雷声滚滚,在大殿中沉闷地回荡。
伴随着一阵喧嚣,忽而从殿外冲进来一群身着黑甲的禁军。
刀光闪烁,砍杀声四起。
老太监冯进搀扶着赵括的身体,整理他的遗容。
“陛下,二皇子一定是个好皇帝。您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