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端木青不由失笑,听风楼出来的人,果然是不同一般。
高声唤了采薇进来,告诉她莫忘的身份,让她带她下去换身装束。
原本对于黄芪就很有好感的采薇听到她是黄芪派过来的,自然是十分高兴,欢欢喜喜地将她带下去了。
文雅轩内,端木青让两个少女将秋恬住的屋子开始地毯式的搜索,而她自己却等在院子里。
面前的石桌上,放了一个盛了水的白瓷碗,水里面浸了一块浮木。
随着时间慢慢地推移,清澈的水里终于慢慢地渗出了一丝丝淡青色的东西,浅得几乎让人看不出来。
端木青端起碗,凑到鼻子前,小心翼翼地闻了闻,好半晌方才放下来。
虽然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但是到了这一刻事实摆在了眼前,还是觉得心口闷得生疼。
“小姐,”先走出来的是莫忘,“窗柩也被动过手脚。”
闭上眼睛,端木青恍若没有听见,跟着出来的采薇,未免有些担心。
她也想不到夫人的死竟然是被人害的,当初她和露稀已经按照小姐的吩咐特别留心夫人的饮食和日常用品了,却没有想到对手如此的阴毒。
端木青闻到鼻子前空气中冰冷的味道,若不是这些东西,母亲不会那么早就去了吧!
至少会让她来得及说一声对不起,来得及说一声感谢,来得及再拥抱她一次,来得及让她穿上自己做的小袄。
可是,都是因为他们。
蓦然间睁开眼睛,端木青的眼底已经是一片清明,“采薇,你怎么看?”
“这件事情不光是李氏做的。”
或许是因为端木青的关系,采薇在私底下一直都不习惯叫李凝霜夫人,试了几次始终不顺口之后,便还是叫李氏了。
“说说看。”
言语中十分平淡,好像并没有恼恨。
但是采薇知道,这是端木青的习惯,越是容易受情绪影响的时候越是要保持冷静,否则注定什么都做不成。
“据我所知,李氏对这些东西基本山是一无所知,而且这样的事情她也不可能会放手给别人做,十年前,她在侯府没有那么高的地位,也没有人会为她卖命。”
“所以……”
采薇看着端木青的眼睛,“所以……很有可能是齐国公府的手笔。”
唇边凝了一丝冷笑,眼底一片冰霜,“既然如此,那么我也该先收点儿利息了。”
只有莫忘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眼睛里露出了些疑惑来,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也未曾出声。
暗暗观察她表现的端木青不由点了点头,“这样的人正是她需要的。”
转眼间又是十多天过去了,眼看就到二月,城门暴乱的事情还是一无所获,朝堂上皇帝已经发火好多次了,甚至于将手上的折子直接砸向了五城兵马总指挥使的脑袋。
一时间京城里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是在害怕那些引发暴乱的暴徒们,还是在畏惧天子的雷霆之怒。
这么多天来,皇帝每天都愁着这件事情,满面情绪激动,性格暴躁,就连胃口也差了很多。
皇后心里着急的同时,便想着使个什么法子让皇帝放松放松。
正好赶上二月二龙抬头,又是景甜公主满一周岁的日子,皇后以城门暴乱为缘由,决定小小意思一下便好,就与皇帝商量了,只随意请两个内命妇,并皇子公主们一起坐坐就好。
皇帝本来就焦头烂额,自然同意不大操大办。
皇后的请柬下来的时候,端木紫的病也就恰到好处的好全了。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来舞墨阁送请柬的竟然是李凝霜和端木紫以及老夫人。
扶着祖母坐下了,端木青又让人给李凝霜和端木紫端了茶。
虽然早就已经撕破面皮,而且不是在一种场合,但是在老夫人面前,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无论如今老夫人是怎么想李凝霜的,可是再如何,她也还是她的外甥女。
就是在其他的天京贵女圈中,她也不会和她们母女撕破脸皮,有时候女人的舌头足以改变一场战争的风向。
“青丫头啊!今日我跟你母亲过来,是为着景甜公主周岁礼的事情。”老夫人看着端木青,目光中有丝丝探寻。
当日那件事情,毕竟李凝霜做的太过分,几乎让端木青名誉尽扫,所以今日老夫人将她带过来,自己心里也存了内疚。
但是见端木青只是坐在下首,脸上含笑地认真听着老夫人说话,并无一丝丝不快的神色,又让她放下心来,到底也算是个识大体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