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比较陡峭,我们需要顺着这些古藤攀岩而上。我在前面开路,大家小心。”韩征说着走在了前面。
山坡不是很难爬,只是由于这里刚下过雨的缘故,有些湿滑。花缅一不留神脚下便打了滑,整个人跌落进身后的裴恭措怀中。
花缅的心脏还在噗通噗通直跳,便听头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大白天的便投怀送抱,也不怕小王子笑话。”
花缅看了身后的康穆宁一眼道:“皇上能不能不要在外人面前打趣臣妾?”
康穆宁委屈地道:“原来缅儿把我当外人,还真是让人伤心呢。”
裴恭措却勾起唇角道:“缅儿这话朕爱听。”
花缅翻了翻眼皮,从他怀中挣出,安慰康穆宁道:“我刚才就是随口一说,你怎么会是外人呢?你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
康穆宁连忙道:“我觉得你还是把我当成外人比较好。”
一路打趣着很快便爬完了这段山路,待到一处狭窄陡峭的岩壁,顿觉凉气逼人。
突然,花缅发出了一声惊呼。
只见,双崖傍天立,万仞拔地出。带着一个个陡坎和侧洞犬牙交错的两侧岩壁合成了一条窄缝,仅见天光一线。悬崖峭壁,雄险惊心,令人望而生畏,窄涧幽谷,鬼斧神工,让人叹为观止。
康穆宁赞道:“想不到南秀也有这样奇险的景致。”
裴恭措道:“留着你的感慨,等会别把眼珠瞪掉了。”
乘着习习凉气,伴着鸟语花香,继续前行便出了一线天。眼前霍然出现一道瀑布,声如奔雷,色若白练,凌空垂下,飞珠溅玉,如烟似雾,如真似幻。挂流三百丈,喷壑数十里。
康穆宁和花缅早已被眼前的景象震慑,再也发不出任何言语,任由袭人的清风拂面而过,撩起他们的青青鬓发和素素衣衫,舞出柔美动人的旋律。清澈天地间,漫天水雾中,殊不知,此刻这些比肩而立的身姿纤尘不染的容颜也是一道美不胜收的风景,为这绝美之色更添无尽韵致。
良久,裴恭措低低地说道:“能和你看一世风景,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他的声音被瀑布的声响吞没了一些,可花缅还是听得异常清晰,仿佛不是由耳而入,而是直流心间。她侧首看他,他也回望她,浓情蜜意尽在眼底。如果时间可以停驻,这会是多么美好的画面。
流连了许久才又继续往上走,一直登到山峰的最高处。俯瞰群峰竞秀,瀑布飞流,心竟然在这广阔的天地中变得异常沉静,无悲亦无喜。与这壮丽河山相比,人是如此渺小,更何况那心中暗藏的悲喜。
登高临流,迎风而立,衣袂蹁跹,如梦似幻,天地间仿佛再无纷扰。
却在这时,花巽出现在了裴恭措身边,跟他说了句什么,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花缅奇怪道:“怎么了?”
裴恭措悻悻道:“天照使者来见,朕要回去了。”
花缅眸光一亮:“是谁?”
“不是凌月。”裴恭措揉了揉她的头发,“是一个你不想见的人。”
“花若水?”
“不是,是花玉然。”
见花缅蹙起了眉头,裴恭措道:“朕也不想扫了你的兴致,你在这里再玩会,朕让花巽留下来保护你。”
花缅乖巧地点了点头。
裴恭措叮嘱道:“别太贪玩,早点回宫。”
花缅再次点了点头。
裴恭措离去后,康穆宁与花缅并肩而立,良久才道:“我以为你非完璧之身嫁来南秀定然会过得十分凄惨,然后我就有了可乘之机,不成想他竟如此宠你,可见他是真的爱你。”
花缅吃惊道:“你怎么知道”我非完璧之身?
康穆宁道:“在呼达城采回火莲那一日,你和姬云野在房中翻云覆雨,站在门外的可是我的心腹。”
花缅这才想起,那一日那个侍卫说了一句“公主既然敢做,还怕我们听吗”,把她气得七窍生烟。敢跟她这么说话的,想来应和康穆宁关系匪浅,这事传到康穆宁耳中自然不足为奇。
她遂不再纠结于此,只道:“其实,他对我的确不错。”
康穆宁似乎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微微一笑道:“那日告别,你说过下次见面要送我份厚礼,如今你可备好厚礼了?”
呃?这个康穆宁还真是好记性,她自然是早就把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于是只得笑容可掬和蔼可亲地道:“你想要什么?”
康穆宁想也不想地道:“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