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康穆宁看向花巽道:“如此最好,那我也就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花缅仰头望了望天,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裴恭措回宫后并未立即接见花玉然,由于这两日有些纵欲过度,加之长途奔波导致的疲乏,于是先回养心殿补了个觉。
待他一觉醒来,竟已是霞光普照,微风向晚,许久没有睡过这么酣畅的下午觉了,他伸了个懒腰,唤了福昕向御书房行去。
花玉然明显已经等得不耐烦,但见裴恭措带着一副器宇轩昂的帝王霸气行了进来,连忙满脸灿笑地起身行礼。
裴恭措笑意浅浅,态度谦和,与她一同落座在几案两侧的太师椅上。小杨子适时地端来了茶水为二人斟上。
裴恭措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道:“这水温刚刚好,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杨子道:“奴才提前煮了一壶热茶等着皇上,凉了就倒入一个空置的大茶壶中,再重新煮,直到皇上到来,兑在一起温度刚刚好。”
裴恭措赞赏道:“小杨子有心了。那你一共煮了多少壶?”
小杨子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道:“呀,十个手指头好像数不过来呢。”
裴恭措眸中不由染上笑意:“你就不会加上脚趾头?”
小杨子为难道:“当着使臣的面脱鞋恐怕不太好吧。”
裴恭措不由失笑:“如果脚趾头也不够数又该如何是好啊?”
小杨子道:“够的够的,只要再加三个脚趾头就够了。”
裴恭措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指着小杨子道:“朕怎么没发现你如此逗趣呢?”
花玉然原本心中还有几分不悦,此刻却也被这主仆二人的一唱一和逗得忍俊不禁。
裴恭措努力止了笑道:“以后不必这么麻烦,茶凉了朕就喝凉的好了,解暑。”
小杨子眉开眼笑道:“是,奴才以后定当尽心竭力伺候好皇上。”
待裴恭措打发了小杨子,花玉然道:“这小太监倒也有趣,不过晨光帝对下人的体恤倒真叫本王敬服。”
裴恭措悠闲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闻言勾唇一笑:“玉王过奖了,其实你只说对了一半。朕并非对谁都如此和善。对朕忠心耿耿的,朕自会善待于他。那些背后跟朕耍心眼玩手段的,朕自然也不会心慈手软。”
花玉然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道:“晨光帝所言甚是。”
裴恭措又道:“最主要的是,小杨子是缅贵妃看中的人。玉王应该也有所耳闻了,朕最宠爱的便是缅贵妃。”
花玉然面上的笑容僵了僵:“这个,本王的确有所耳闻,如今听晨光帝亲口说出来,才知传言不虚。”
裴恭措面容凝肃道:“既有耳闻,皇太女花若水还屡次刺杀缅贵妃妄图置她于死地,岂非是不将朕放在眼里?”
花玉然立即满脸歉意地道:“本王今日也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哦?”裴恭措挑眉。
“实不相瞒,花若水是本王的亲生女儿,缅贵妃很可能是真正的皇太女。若水也是怕有朝一日自己的皇位被她抢去才屡下杀手。”
裴恭措冷笑道:“玉王莫不是糊涂了,竟将此等机密之事告诉朕,你就不怕朕把此事宣扬出去,你苦心孤诣十几年的筹谋付诸东流?”
花玉然倒是镇定如常:“难道晨光帝想让缅贵妃做天照女皇吗?”
裴恭措嗤笑道:“朕即便不希望她做女皇,可也不该任由想杀她的人做吧。”
“晨光帝大可不必担心这个,本王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缅贵妃继续留在您的身边享受荣宠,花若水仍然做她的皇太女,如此相安无事,岂非皆大欢喜?”
裴恭措笑了笑:“朕的贵妃朕自会让她留在朕的身边,但朕不想让你和花若水窃了天照的国,你又能奈朕何?”
花玉然道:“本王自然奈何不了晨光帝。而且若水屡屡对缅贵妃下手,凌月不可能不起疑,再结合一些蛛丝马迹,她们身份暴露也是迟早的事。一旦若水不能继承皇位,那天照势必后继无人,凌月一定会迎缅贵妃回去登基。待到那时,晨光帝是放人还是不放呢?”
裴恭措面上仍然挂着浅淡笑意,然而眸光却是晦暗不明。
花玉然提着的心稍稍回落,她续道:“天照向来与东离交好,一旦东离和南秀交战,天照必会协助东离,那时南秀便会腹背受敌。晨光帝若能使得若水顺利登基,本王保证天照以后必会唯南秀马首是瞻。”
裴恭措眸子微微眯起,良久方道:“玉王的意思朕明白了,朕会认真考虑。”
虽未得到裴恭措明确的答复,但这样的结果却也足够让花玉然喜形于色,这至少表明自己的游说已见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