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晴儿到你们那边?其实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听着江绮筝未虑胜先虑败的措辞,谷婀娜等人都笑得开怀。薛芳靡瞥一眼自己的侄女,淡声道,“既然如此那晴儿你就过去吧,你文采其实也是蛮不错的,好好斟酌,若能胜了我,回头在父亲跟前我给你讨点好东西!”
薛弄晴吃惊道:“我?”
见江绮筝方招手让自己过去,她忐忑极了,“我填词不行啊,还得小姑姑……”
“你就安心在这里待着吧,喊你过来你让你给我们助威的。”庄蔓拍了拍她肩,“咱们这边是秋妹妹上场。”
自从秋曳澜教她用掉节操的战术干掉段雯姬后,两人之间关系突飞猛进,已经叙过长幼开始姐姐妹妹互称了。
薛弄晴这才松了口气,但转念又紧张的提醒道:“我小姑姑填词很厉害的!”
“再厉害还能有我秋妹妹厉害?”庄蔓跟江绮筝不同,她之前对秋曳澜的了解,完全来自于当年那两场朝会后,父亲庄墨的赞誉之辞。虽然庄墨没说秋曳澜是才女,但庄蔓觉得看到对方勾结了薛芳靡过来,秋曳澜还敢打包票稳赢,那肯定有真材实学嘛!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糊弄住薛弄晴,“就怕你小姑姑输不起,回头告到你祖父跟前,牵累到阮纯峻头上去!”
薛弄晴想起两年前的事,虽然不是她干的,但这会也红透了脸,尴尬道:“这……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这种保证庄蔓这边当然不会相信,不过庄蔓这话也不是说给她听的,而是说给她的贴身丫鬟听的:“我向来性.子直,话说的不好听你别见怪:我说你小姑姑今儿个事情做的太不地道了吧?我们跟谷婀娜掐来掐去是常事,你们薛家可从来不掺合的,你小姑姑自己要夹进来也就算了,把你也拖下水……若薛相不是当真要投奔广阳王府了,你信不信你今天回去,绝对逃不掉一顿家法?”
薛弄晴觉得这话有道理,但她本性使然,不想说长辈的不是,所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好在她身后的丫鬟开口了:“我家老爷跟广阳王府没来往的。庄小姐的提醒,我家小姐已经明白了。回去之后,定然如实禀告老爷和大夫人。”
“我可没这么好心。”庄蔓得了江绮筝暗示,此刻懒散一笑,道,“我跟六孙小姐你又不熟,何必说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话来提醒你?是秋妹妹念着她外祖父去世时,孙夫人曾带着六孙小姐你去吊唁,特意求了我转告你的。”
“宁颐郡主的好意,婢子们也一定告诉大夫人。”丫鬟会意,许诺道。
庄蔓满意的点了点头,朝秋曳澜递过去一个“搞定”的眼神,就不再多言了。
这时候谷婀娜方业已将题目选好了:“就以七夕为题吧!”
“七夕?”江绮筝这边都愣住了——眼下才初春,题目怎么一下子出到秋日里去了?
“没错,就是七夕。”看到她们脸上的讶色,谷婀娜这边均露出得意的笑:就算那阮清岩给表妹今日出游备齐了各种酬唱、酒令之类的应景词句,也断然想不到,她们出的题目跟眼下的季节、卉木、环境……统统半点不沾!
又为了防止秋曳澜私下见过阮清岩从前写秋情的旧作,还着意定了个节令——这也是有缘故的,这两年阮清岩都在守孝,之前交好的那些路柳墙花都断绝了关系。
据薛畅跟广阳王对阮清岩的评价,此人非常的谨慎小心,绝对不会为了这么二十七个月毁自己终身。所以孝中他就是闲得无聊写点什么,也不会去写古代情人节的七夕,免得被政敌抓到把柄弹劾!
至于说守孝之前写的——以阮清岩的风流早就送出去了,秋曳澜敢抄那正好,弄她个身败名裂!
不过谷婀娜等人得意了没一会,丫鬟们才把墨研好——因为先知道题目已经酝酿了会的薛芳靡还在案前打着腹稿,就见口角含笑的秋曳澜已经拿起了紫毫!
“装模作样吧?”谷婀娜等人看薛芳靡还在思索,都嗤笑出声,“以为先拿了笔就能先写出来?”
“不定人家乱七八糟写一通呢?”
“好歹也是郡主,至于连阕词都不会?”
“那可不一定,所谓朽木不可雕,若是有明师就能成材,那天下人才也太多了。”
江绮筝这边起初还担心争吵起来打扰了秋曳澜的文思,见她们越嘲讽越起劲,正要出言接战——结果就见秋曳澜饱蘸墨汁后,停顿都不带的,运笔如飞写得那叫一个快!
看她这么速度,别说谷婀娜那方神情大变,为首几人甚至失态站起——江绮筝这边都呆掉了:“就算她才思敏捷……这也太敏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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