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语转向冯金山:“要不咱们收下他吧,我觉得他大概可能差不多是可信的。”
冯金山翻了个白眼:“东家你也太容易相信人了吧?”
夏清语摊手道:“可是他都这么坦诚了,有这样做卧底的吗?”两千年以后的卧底也很少有这么高明的,在这小说贫乏而且根本没有影视剧熏陶的古代中,应该不会出现这么有先见之明的卧底吧?
孙长生心里松了口气,连忙在旁边附和:“没错没错,如果我真的是想做卧底,就算一开始会坦诚身份麻痹你们,但怎么也会编一个特别凄凉的故事,这样就更增加可信度了不是吗?但我并没有这样做,所以东家,我是真心诚意的。”
“什么?”夏清语惊讶回头:“你的意思是说,你刚才说的那个故事还不够凄凉?”
孙长生也茫然:“我刚才说故事了吗?怎么我自己都不记得?”
“你母亲的死。”夏清语提醒他。
“可那不是故事啊。”孙长生摸着脑袋,在想自己是不是漏听了什么重要的话,为何现在他和这位杏林馆的东家思想好像不在一条线上。
“但是很凄凉啊,我都快哭了。”夏清语吸吸鼻子,想了想又重重一点头:“真的非常凄凉,那时候的你一定很可怜。”
孙长生愣了下,然后垂下头去,轻声苦笑道:“有什么凄凉的?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死去的时候连个送终收尸的人都没有,我娘比起他们,还算好的了,最起码,我还为她置办了一领芦席,在半山腰风景秀丽的地方挖了个坑把她给葬了。”
“就是这样才凄凉,你那时候才多大?”夏清语泪水在眼睛里打转,白蔻白薇段数低,眼泪已经流下来了。
“那是东家你心太软了,这种事情也值得掉眼泪?”孙长生微微一笑,却见夏清语眼睛一瞪:“你说我泪点低?胡说,当初我可是看后妈文都不哭的。”
一棒子把孙长生砸懵了:泪点?后妈文?那都是什么啊?于是夏清语完胜。
孙长生留了下来,冯金山也上路了,临走时把白薇白蔻叫到身边,让她们注意些孙长生,不能掉以轻心,听两个丫头说奶奶也知道,不可能放任孙长生在杏林馆来去自如,他这才放心。提着白薇给他准备的大包小包礼物满意上了专门雇的马车,倒是对白薇和他说的那些数目不菲的铺子租金毫不在意。
原本杏林馆也有马车了。但是冯金山好歹也是个纨绔,赶车这么高难度的活儿他根本胜任不了,阿丑还要帮着夏清语四处奔波制作那些稀奇古怪的外科工具,也不能做他的专职车夫,更何况过年期间,杏林馆是不关门的,这种情况下出诊,没有专门的马车怎么行?所以冯金山非常高风亮节的自己租好了马车,没用夏清语为难。
日子一天天过去,因为十四姨娘的事,千金堂之前对杏林馆的污蔑就如同浮云一样消散无踪。百姓们重新蜂拥而至,更因为杏林馆这里的诊金药材便宜,所以越来越多的人愿意来杏林馆看病拿药,曾经人潮如织的千金堂门前,此时却是门可罗雀。
但杏林馆始终没有再做外科手术。一来是没有需要做手术的病人,二者也是从上次的手术中,夏清语也总结了不少经验,趁着过年前清闲,她一直在和阿丑商量着这些工具的改进。并且开始试验能够配在盐糖水中进行静脉注射的消炎中药。
这可比中成药和药汤要难多了,进入血管的药固然效果又快又好,但是条件也十分严苛。夏清语本身并不擅长这件事,但好在阿丑在制药方面是真正的天才,夏清语只要把自己记着的那些药理知识和他说明原理,他就可以在几天几夜的不眠不休之后拿出成品。
所以这段时间里后院养的一些鸡鸭兔子算是倒了霉,几乎没有一只能够逃过厄运,全部成为阿丑试药的对象,杏林馆后面一片鸡飞狗跳。原本白薇白蔻江云甚至是包括孙长生在内,都觉得这种事是奶奶异想天开,从没听说药可以进血的,而且听她的意思,一旦进了血,若是药不符合要求,还很可能会造成严重后果,所以众人对这种想法和行为都是抱着抵触态度。
不过夏清语和阿丑才不在乎呢,阿丑是因为懂药,所以他知道奶奶说的这种入血的药前景有多么广大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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