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别院好么,你的别院要被拆掉了,他却鄙视四皇子起来了,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倒是秦知姝笑道,“四姐姐,越郡王可是把别院当做聘礼送于你了,四皇子要拆你的别院,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急啊?”
知晚轻轻一笑,要是别院被四皇子给拆了,镇南王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知晚笑道,“这有什么好着急的,相公手里还有几块免死金牌,四皇子敢拆相公的别院,相公就敢拆了他的骨头,虽说四皇子比不上我的别院,好在别院只要有银两就能再建,也不碍事儿。”
秦知姝嗓子一噎,有种要背过气的感觉,“凡是总要有个理字,别院占了四皇子的封地,还由着你们仗势欺人了?”
知晚好笑的看着秦知姝,这人傻了是不是,“难道皇子就特殊些,在自己的封地上就能为所欲为了?是不是那一半的封地,他看谁家屋子不顺眼,就能把他给拆了?擅闯民居已经是违法了,还强行拆别院,说到皇上跟前也是我有理,别院是占了四皇子的封地,可那又如何,最多不过依照律法交些税收罢了,他要真这么斤斤计较,是不是不想从我相公的地盘上路过了?”
定远侯,“……。”
冷风,“……。”
相王世子,“……。”
要是不从叶归越那一半封地路过,他们得饶多大的一个圈才到另外一半,两天的路程,一个月都不一定够,这女人心真狠!
定远侯现在脑海中就几个字:物以类聚!
不过听着感觉还不错,有这等霸道不肯吃亏的爹娘,尘儿将来会弱才怪了。
钱氏心情是不一般的好,通体舒畅,对待四皇子就该是这样子的,当下笑道,“说的对,堂堂皇子这点气量这都没有,确实不该。”
秦知姝和相王世子瞥头看着钱氏,有些傻眼了,这人怎么分不清立场啊,你女儿是要嫁给四皇子的好不好,不帮着女婿帮着外人,这人疯了吧?
秦知姝眸底忽而一笑,说的跟她自己的气量大似地,不过就是被荣华公主摆了一道,利用了吗,就迁怒四皇子了,她也不瞧瞧,六妹妹还要嫁给他呢,只顾眼前,不顾将来,眼皮子太浅!
就这样还跟姨娘斗,只要姨娘扶正,她迟早是下堂的命!
知晚也有些诧异,她可是做梦也没想到,钱氏会认同她说的话,难道今儿太阳不是从东边升起来的,改南边北边西边了?
丫鬟端着饭菜来,几人上了桌,钱氏才开口道,“我听说历州那一半的封地原是给小郡王的,是你不要,要了忻州,弄什么煤矿?”
钱氏这话一出,秦知姝和知晚都明白了,暗骂一声狐狸,敢情方才说那话是为了现在呢,知晚轻眨眼帘笑道,“是我要的,过两日就打算卖煤炭了,回头侯府的煤炭,我一个月叫人送一大车来。”
定远侯嘴角猛抽,端着酒杯的手有些抖,这女儿不但霸道还会装傻充愣,不像她娘也不像他,随了谁,难道是他祖父?
定远侯无奈的笑了笑,拿起筷子,正要给知晚夹菜呢,外面秦总管火急火燎的跑进来,急慌急忙的道,“侯爷,皇上和太后都来传旨了。”
知晚有些无语,一口没吃上呢,就传旨来了,就不能稍等一会儿吗?
定远侯和钱氏起身去接旨,原以为是去前院,没想到走了没两步,宣旨的公公举着圣旨进门了。
宣旨的公公知晚见过,徐公公的亲信公公,进了门,先是挨个的行礼,先行的是……尘儿思儿。
然后才宣读圣旨。
这份圣旨来的很突然,突然的谁都没有心里准备,定远侯懵了,钱氏懵了,秦知姝懵了,知晚也懵了。
皇上钦赐苏家大小姐苏向晚乃定远侯平妻,三品诰命夫人!
知晚望着她爹的神情,又瞅着叶归越,“是你跟皇上求的吗?”
叶归越轻摇了摇头,他这两日就没进过宫,更没想过这事啊,“应该是父王。”
王爷?知晚愕然怔住,王爷怎么会管她娘的事?
其实王爷管的不是知晚,是尘儿,尘儿的外祖母不可能是个外室,他的亲娘也不能只是个庶出的身份,虽然这没什么,但是能圆润就圆润,不过一道圣旨的事,正好皇上也乐意。
太后的旨意就在人意料之中了,把秦知妩赐婚给四皇子做侧妃,钱氏有些不虞,不过也有些庆幸,幸好不是皇上的赐婚,想皇上收回圣旨堪比登天,想太后收回就容易的多。
秦知妩不在,钱氏不接懿旨,“太后怕是弄错了吧,荣华公主上门替四皇子说亲,明言许诺是正妃,几天过去,正妃却成了芸香郡主,这口气我无论如何也咽不下的,荣华公主不给我一个解释,这懿旨我不能接。”
公公有些发怒,定远侯府未免也太无礼了,连太后的懿旨都敢不接,是越郡王给她的胆量吗,不由得冷着脸道,“咱家只是负责传太后懿旨,你想抗旨不遵吗?”
钱氏冷笑道,“抗旨不遵又如何,被人当猴耍了,还要我女儿乖乖去伺候她女儿不成?这懿旨我今儿就抗了,太后要治我的罪,我认了,当初荣华公主来求亲时,在场不止侯府的人,我就是告御状也要荣华公主给我一个交代!”
公公有些胆怯了,这事他也是知道一些的,荣华公主确实欺骗了她,这事皇上还不知道,现在被安公公听见了,肯定会捅到皇上跟前的,他是做梦也没想到,定远侯府会胆大到抗旨不遵的地步!
安公公勾唇一笑,堂堂公主为了自己的女儿,竟出尔反尔,还真叫人大吃一惊呢,太后还以懿旨逼迫侯府,丢尽皇室的颜面了,安公公瞅了越郡王一眼,越郡王轻点了下头,安公公才笑道,“赵公公,我看这懿旨你还是先拿回去吧,等事情查清楚了再宣读也不迟,可别叫太后和荣华公主担了个仗势压人的骂名。”
安公公都这么说了,赵公公还能说什么,把绣着凤凰的懿旨收起来,用一种威胁的眼神看着钱氏,他是希望钱氏主动接受懿旨,他回去也好交差,堂堂太后懿旨不敢用,被人质疑,没脸啊,太后一怒,他这个跑腿的可落不了好。
安公公福身告退,赵公公也走了,知晚推攘了叶归越一下,压低声音问,“你的人?”
叶归越捏着知晚的琼鼻,笑道,“他不是我的人,只是他比较识时务。”
当然会识时务了,能混到皇上跟前的人,能是一般的人精吗?
知晚瞥头看着钱氏,见她额头上有汗珠,虽然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胆量,不过她能为了秦知妩扛太后的懿旨,着实叫她大吃一惊,甚至有些打心眼里钦佩她了。
钱氏现在是又怒又怕,背脊湿透,身子还有些打颤,心底还有股怨气,怨侯爷不帮着她,十几年的夫妻,他以为他能袖手旁观吗?
没错,这就是钱氏的依仗,她要是真得罪了太后,定远侯不帮他肯定会落下骂名的,定远侯要是出世了,做女儿女婿的不帮着,能不受人奚落?
秦知姝站在一旁,气的脸色铁青,平妻的位置被苏家大小姐占了,梅姨娘怎么办?!
虽然有三妻四妾之说,可一般人家从来没有三妻过,只有一个平妻!
知晚也高兴,她娘总算能进侯府大门了,就是不知道赵氏会不会气死,气死也没有用,皇上的圣旨,她敢抗么?她能以死相逼她爹,能以死相逼皇上么,要真那么做了,你不死也赐死你,天子威仪岂容人威胁?
知晚还有一桩心事呢,是姚妈妈告诉她的,那就是秦之章,姚妈妈说过春姨娘待她不错,可惜福薄,早早的去了,要是有机会,让知晚多报答报答秦之章,春姨娘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知晚望着定远侯道,“爹,女儿在春姨娘膝下养过两年,受她抚育之恩,无以为报,不如让大哥记名在我娘名下吧?”
钱氏脸色倏然大变,侯爷心底只有苏家大小姐,要是大少爷在她膝下,侯爷还不更加的看重他,钱氏正要阻拦,定远侯却点头了,“也好。”
钱氏的怒气彻底就憋不住了,才不管女婿还在场,当时就要翻脸,知晚却道,“大哥有本事,以后可以自己建功立业,不会抢二弟的爵位产业的,我只是希望大哥有个嫡出的身份,娶门好亲事。”
说着,知晚拿出一张纸,递给定远侯,那是京都煤矿一成的股份,“这是我给大哥的,大哥不在家,麻烦爹转交与他。”
定远侯满脸黑线,这女儿还有些嫉恶如仇呢,股份给了他,将来章儿分不了多少,她直接就当着钱氏的面给了章儿,过了他的手,就是心里念着他,这事做的滴水不漏,只是他忽然有些明白某郡王心里的憋屈了,揣着一成股,儿子坐在家里也比他这个做爹的有钱啊!
钱氏险些被气晕,却无话可说,煤矿是她儿子的,她想给谁就给谁,她没权利要求她,把那成股份交出来给她。
没人理会钱氏气闷,继续吃回门饭,相王世子一顿饭吃得有些不知味,那煤矿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定远侯就是不问呢!
这屋子里,只有定远侯问话,知晚和叶归越才老老实实不折不扣的回答,其余人,除了张不开口的就是得不到回答的,越是这样,心里越是像猫挠了一样,就像一大块肉,看得到吃不到,还闻不到味道!
吃过回门饭,定远侯就亲自送两个宝贝外孙出门了。
上了马车,冷训就上前禀告历州一半变成四皇子的缘由了,其实说来还是煤矿引起的,四皇子以前的封地就有煤矿,皇上答应王爷把煤矿全部给了尘儿,四皇子不同意,连同其他王爷都不答应,觉得太过宠溺小郡王了。
皇上想了想道,“你们要不赞同也行,朕可以给你们换个没有煤矿的封地。”
然后便有了这出,不过换封地的只有四皇子一个,其余王爷可没那么傻,放着自己熟悉的封地不要,为了几座矿山就换个乱七八糟的地方,他们只是想要矿山罢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