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朱氏来了。”
朱太太忙向姚老太爷行礼。
“朱氏,你说这件事怎么办?你来安排吧……”
朱太太早就吓得手脚冰凉,拼命地摇头,“老太爷,老太爷您快想想办法,妾身都听老太爷的。”
屋子里短暂的安静过后。
朱应年又像死猪一样将头低下去。
“那就再抠……”
朱太太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
寿氏道:“老太爷,要不然我将老爷先扶回去……”
“都是宜春惹下的祸,你扶着他回去,让朱大人一个人在这里受罪?”姚老太爷转过头看向扶着姚宜春的小厮,“你停下做什么?灌水,抠……”
下人端着水盆进门收拾。
朱太太和寿氏再也看不下去,两个人逃命似的去旁边屋子里等着。
虽然隔着隔扇,朱应年和姚宜春痛苦的呕吐声仍旧清清楚楚地传过来。
……
灌了解酒的汤水,让朱应年和姚宜春暂时休息,姚老太爷来到侧室里。
朱太太断断续续地将她听到的事都说了。
“万万没想到漕粮的事会被李御史知道,”朱太太道,“按理说李御史到泰兴来,也没去官府里报备,大家也不知道他是来查案,还是来探亲,更不知道如今朝廷任了他什么官职,他怎么就能扣下漕粮……”
为什么。
姚老太爷仔细琢磨,李御史有恃无恐才敢这样做,八成李御史就是巡漕御史了。
朱太太忽然想起什么,抬起头,“老太爷啊,您家的婉宁知道这件事,”说着看向寿氏,“六太太,你说是不是,婉宁都知道,婉宁还说漕粮,还说巡漕御史……”
姚老太爷不禁惊讶,婉宁?婉宁知道漕粮和巡漕御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老太爷站起身来。
朱太太的目光随着老太爷晃动。
半晌姚老太爷才道:“这漕粮到底是怎么回事?哪里得来的?还要等朱大人醒了之后才知道,我们谁也不敢轻易下结论。”
可是老爷到底什么时候会醒,谁也不知道啊,朱太太只觉得一颗心不断地向下沉。
……
到了夜里,朱应年终于醒过来,他立即觉得整个人如同被磨盘碾压过,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疼。
尤其是嗓子,火辣辣的,连吞咽都困难,他这是怎么了?
“应年,应年……”
妻子的声音传来。
朱应年下意识地伸出手臂去抱,想要抱个香玉满怀,谁知道却扑了个空,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瞪大眼睛,一脸恐惧的朱太太。
朱应年立即被吓出一身冷汗。
朱太太看到熟悉的目光,立即就哭哭啼啼起来,“应年,出事了,出大事了,你快起来啊!”
……
李御史扣下了他的粮食。
沈家无过反而有功。
要怎么办?怎么办?
朱应年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人,杀人,要把知道的人都杀了,将粮食付之一炬。
可是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李御史有没有将消息送出去,这些他都不知道。
如果他是得到消息就动手也许还来得及,现在已经过了几个时辰……
晚了,晚了,再也来不及。
都是因为喝酒,喝酒误了大事。
这些酒是真正的断头酒,他就要死在这上面。
看着朱应年万念俱灰的模样,姚老太爷已经猜出朱应年在想什么,“朱大人,你可不能胡思乱想,这些事到底怎么样你也不清楚,你身下的师爷胆子也太大了点,居然会藏匿漕粮,这是你怎么也想不到的。”
朱应年被酒淹了的脑子一下子透亮起来。
对了。
对了。
被抓起来的人不是他,只是钱师爷,他可以将所有一切罪责都推到钱师爷的身上,只要查漕粮的官员肯放他一马,一切就都好办了。
可是要怎么办?
李御史连见都不见他,他怎么上门去打听消息?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沈家为什么没去买粮食,钱师爷又是怎么落到李御史手里,去庄子上办事的人几乎都被抓了起来,这些事他要怎么去打听?
“沈家……沈家肯定知道,”朱太太忽然叫喊起来,“姚七小姐都知道,沈家怎么会不知道,说不定就是姚七小姐告诉沈家……不……是沈家告诉姚七小姐……反正他们就是全知道。”
朱太太恳切地看着姚老太爷,“老太爷,您就将姚七小姐叫来问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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