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太医院。”
蒋静瑜进了门,见到嘉宁长公主顿时惊讶,上前行了礼才道:“听说三太太病了,我送些药材来,不想打扰三太太,就径直去了婉宁那里,谁知婉宁不在家中。”
姚婉宁如今仗着族里旁系都听她的,就家里家外来回走动,给她办事的下人,气不过婉宁管家,手上做活怠慢了些,婉宁就请了族里的婶子过来帮忙,姚婉宁不知道在泰兴怎么练就的本事,好像背后都长了双眼睛。
“听说你想要开药铺。”嘉宁长公主问过去。
蒋静瑜微微一怔,忙道,“我只是胡乱想想,我哪里有婉宁的本事,祖父到京中,家里又没什么……我外祖母家在祁州认识靠得住的商贾,我也是突发奇想,若是能从祁州进了上等的药材开个药材铺子,岂不是……两全了,不过想一想,什么租铺子,请掌柜,找伙计,做账房,我是一窍不通。”
简简单单几句话,蒋静瑜虽说的是她自己一窍不通,却将姚婉宁捧上了天。
张氏胸口一团火“忽”地烧起来。
姚婉宁恰恰是靠着沈家有了铺子,掌柜,账房也是顺手拈来,人人都夸赞姚婉宁,甚至有人说她眼红想要贪了姚婉宁手里的钱财。
姚婉宁算什么东西。
她一个堂堂的勋贵家的女儿,怎么会贪那些钱财。
外面那些人眼睛都瞎了不成。
如今蒋静瑜也张口不如姚婉宁起来。
京里的小姐,还真的都不如姚婉宁?
嘉宁长公主已经问过去,“为什么说两全?”
蒋静瑜不好意思地低头,“一来能赚些银钱,二来我是真的喜欢药材,若是能将药铺开起来,隔三差五的也能做做善事,施药出去。”
嘉宁长公主笑道:“这倒是难得了。”
张氏想了想,“既然是做好事,我有个铺子正好空着,就将铺子借给你。”
蒋静瑜惊讶地看着张氏,半晌才拒绝,“那怎么行……我是乱说的,三太太别放在心上。”
“我算是用铺子出些本钱,不赚钱就算了,若是能赚到钱,就给我些租金……”
蒋静瑜眼睛一亮,可立即却又道:“听说婉宁卖茶还缺铺面……三太太的铺面……定然是留给婉宁的。”
她偏不留给姚婉宁。
张氏笑道:“婉宁看不上,她要的都是京里最繁华的地段。”
嘉宁长公主想了想,“铺面是有了,我倒可以帮你找个掌柜,至于伙计和账房,那都并非难事。”
蒋静瑜一下子站起身,仿佛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却已经成了现实。
张氏笑道:“现在是长公主帮你……你可不能一口回绝了,到了进药买药,还是要靠你自己……”
说了会儿话,张氏觉得有些累,不由地咳嗽几声。
蒋静瑜向嘉宁长公主和张氏行礼。
嘉宁长公主笑道:“不过就是帮帮小忙,”说着顿了顿,“你祖父的身子怎么样?家里可都安顿好了?”
蒋静瑜颌首,“都好了,祖父和四伯已经去了工部。”
蒋家是有名的修河道世家,只要皇上启用蒋家,蒋家必定会重新繁荣。
……
“先生呢?”婉宁低声问书童。
书童道:“在屋子里说话。”
等了两日,杨敬先生还是没有让昆哥过来读书,她不能光靠打听消息来猜测,决定要见见杨敬先生。
杨敬先生素有贤名,她又还没及笄,从泰兴回京时也算跟着杨敬先生学了几天,硬要算起来,杨敬先生也算是她的老师,她也不用非去按照礼数避讳,就看杨敬先生肯不肯见她。
站在雪地里等了半个多时辰,书童过来道:“先生请七小姐过去。”
婉宁松了口气。
杨敬先生不是那种一丝不苟,半点不加通融的酸儒。
将氅衣脱下来,婉宁带着童妈妈进屋。
屋子里飘荡着淡淡的墨香,长案上放着几张写好的字帖,墨迹还没有完全干透,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棋子落下的清脆声。
丫鬟提着水壶正要进去,婉宁伸手接过来,自然而然地进屋去给杨敬先生沏茶。
撩开帘子走进去,屋子里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穿着青色袍子的杨敬,另一个穿着深蓝色的暗纹直缀,手肘支在小桌上,乌黑的眉毛轻挑着,抬起清亮的眼睛向她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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