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紧赶慢赶地追着我们,好在是追上了,否则……还不知道要出多大的祸事。”
婉宁道:“这也是缘分。”
阮姐红了脸,“算不得是什么缘分,他家境不算好,我看中了他能下去辛苦,不管是冬夏都能在外面跑商,这点像家里的叔伯们。”
阮姐想的很透彻,很多人都想着攀高,嫁去达官显贵家里,阮姐看上了程家大爷的踏实。
阮姐说着顿了顿,“父亲又认识他很久了,算得上是知根知底。”
这门亲事该是错不了。
说着话阮姐将自己在家里一针一线绣的袖口递给婉宁,“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心意,族里的几个姐妹都是一样的。”
针脚很平整,还用金线勾了边,很是漂亮,婉宁很喜欢,“好看,比我现在用的都好看。”
想了想,阮姐又反问婉宁,“妹夫呢?是什么人?”
婉宁几句话将崔奕廷说了,阮姐笑着道:“也没见过,不知道是黑黑瘦瘦,还是膀大腰圆的,或者是个文弱书生。”
婉宁知道阮姐打趣她,故意道:“倒是像你说的第二个。”
这下换做了阮姐惊讶,“那可怎么办?看着凶神恶煞,你这样的身量将来岂不是只有吃亏的份。”
婉宁“噗嗤”笑出来。
阮姐立即变了脸,“好呀,原来是在打趣我。”
时间说说笑笑很快就过去了,吃了饭,婉宁准备回去姚家,刚穿好了氅衣,童妈妈就来道:“何英带着一个人过来,说是要跟七小姐说句话。”
婉宁点点头,“就去舅舅的书房吧。”
管事将人带过去,婉宁慢慢上了台阶,刚推开了门,就看到灯影下站着何英和另外一个人。
那人背立在灯光下,一身簇新的宝蓝色袍子,负手立在那里不出声却已经有了几分的倨傲。
婉宁不由地惊讶,旁边的童妈妈已经惊呼,“崔……”崔二爷。
……
运箱子的镖局被查封了,张戚程觉得这件事至今为止办的都很顺利。
皇上准崔奕廷卸职回家做好准备,年后启程去福建。
那时他就知道,崔奕廷必然会先他一步离开京城,早到福建一天就会多几分的胜算,崔奕廷不是傻子。
果不其然,他的亲信看到崔奕廷带着人出了城,崔家还装作崔奕廷在京中的样子,按部就班地安排婚事。
姚家也是一片平静,姚婉宁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安心待嫁的闺阁小姐。
张戚程冷笑一声,崔奕廷还是太嫩,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将他们当做傻子来算计。
他等的就是崔奕廷出京,崔奕廷出了京,他就可以将通倭的罪名压在崔奕廷身上,让汪同源牢牢地抓住崔奕廷不放,将王卢江的事和倭人联系在一起。
崔奕廷想要打压邓嗣昌,是为了控制住福建,借用王卢江和倭人生意往来从中获利,邓嗣昌若是输了是被倭人算计,若是赢了,在福建杀了崔奕廷,也可以将罪名安在倭人身上,说是倭人起了内乱。
多好的计谋。
通敌之罪就这样安在崔奕廷身上,任他是皇亲国戚,是圣上身边的新贵,也承受不住这样的罪名。
张戚程出了口气,看向旁边的姚宜之,“崔家怎么还没有动静。”
姚宜之道:“大约也是没有料到,刚知道那几十口箱子,还没有打听出什么,镖局已经让顺天府查封了。”
张戚程“嗯”了一声表示赞同,姚婉宁可以烧了礼单,却不能让那几十口箱子凭空消失。
话音刚落,就有管事进来道:“公爵爷,守在沈家的人来回话了。”
张戚程点了点头,管事忙将人带了进来。
“公爵爷,”那人上前几步压低了声音,“沈家二老爷进京了。”
这一点张戚程很清楚。
“还有一个人,”那人道,“跟着何英一起去了沈家,穿着虽然像是何英手下办事的人,小的多看了几眼,……好像是崔大人。”
崔大人。
张戚程皱起眉头,“你说是崔奕廷?”
那人点头,“是……小的也没看清楚,那个人走的很快,好像知道被人盯着,三两步就进了沈家的大门。”
张戚程豁然站起身,难道他们上当了,崔奕廷根本没有离京。
他们算计错了?
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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