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就到了门口。
“哧”不知是谁笑了一声,然后又是“噗嗤”一声。
姚宜之的头发顿时竖立起来。
“叫你不要笑,你就不听,”紧接着是一声咒骂,“好不容易找一个乐子,就给老子搅黄了。”
接近着有人被推了出来,那人看着姚宜之仍旧在笑,“你看看那他……就像做贼一样,要挽起袍子向外走呢,连这么多人都瞧不见。”
“百无一用是书生,何况又是个吃软饭的状元郎。”
话音刚落,笑声就从四面八方传来。
“这是从哪个狗洞子里爬出来的,点火把,咱们好好瞧瞧。”
周围顿时亮起了火光。
姚宜之霎时万念俱灰,这些人一直在这里等着他,就像守株待兔的农夫,他就这样冒冒失失地撞了上来。
“崔大人说的对,这样的人不会走人路,只认得狗道……”
“狗比他强百倍……”
“是,是,是……”
笑声四起,所有人看着他没有要上前动手的意思。
姚宜之捡起地上的剑,笑声顿时更大起来。
“状元郎,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仔细伤了自己。”
姚宜之刚抬起手里的剑,不知哪里飞来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在他的虎口上,他的剑脱手而出。
姚宜之惊慌中想要拔腿向外逃去,却觉得膝盖上一阵剧痛,骨头碎裂的声音立即传来,他整个人登时扑倒在地。
疼痛让他的脸扭曲起来。
“状元郎,此情此景该做何词?”
姚宜之没有抬起头,就感觉到棍棒落在他身上。
有人吐了口吐沫在手掌心,又拎起了棍子,“咱们兄弟劳累一天了,状元郎叫好听些,也让咱们放放轻松。”
棍子才要落下就被旁边的人拉住,“慢点来,这样的东西多数经看不经打。”说着一脚踹在姚宜之裆上。
姚宜之蜷缩起来,这些人不是要杀他,而是在折辱他。
就像他藏起来没有人去找一样。
他们享受的是玩弄他的过程。
在国子监,人人都夸他是丰神俊朗的人物。
现在却落在这些兵痞的手中。
那人接着道:“没用的怂货,这时候还藏起来,爷让你知道贪生怕死会是什么下场。”
与其这样受死倒真不如自己结果了干净,姚宜之想到这里用尽全力去咬舌头。
旁边的人也阻拦,眼睁睁地看着姚宜之在地上翻滚,然后吐出半截舌头和浓血来。
等到姚宜之痛晕了过去,一盆水浇下来,姚宜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一张张笑脸。
“倒是个无用的书生,从哪里知晓咬掉舌头就一定死啊?”
完全清醒后,姚宜之感觉到了满嘴都是又咸又苦的味道,却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血腥。
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还活着?
想死也不能死,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惊恐的了,现在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这些人绝不会轻易放了他。
“有人放下话,要让你生不如死,你慢慢受着,咱们兄弟的手段可多着……”
姚宜之睁大了眼睛,却立即有一团如同尘土般的东西从天上洒下来,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眼睛里。
就像几万把刀同时刺向他的眼珠。
姚宜之再也忍不住大声喊叫起来。
“对了,这可就对了……用不着死了去下十八层地狱,做了那么多坏事,现在就下十八层地狱去吧!”
“也好做个样子,让那些人再也不敢作恶。”
……
端王在屋子里踱步。
京中正在四处抓人,谋反的事已经败露,很快就会有人找上门来。
“主子不好了,”管事差点跌了个跟头,“太太那边出事了,护院的人死了大半,剩下的人不见了踪迹,就像夏大学士和世子爷一样……”
端王慢慢地端起茶来喝,他强稳住心神。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从前母妃在的时候,他就已经输过一次,现在不过是事情败露,并不代表他就一定会输。
端王吩咐管事,“准备好车马,我们连夜去迎庆王。”
庆王已经举兵,很快就能杀到京城,有了这支兵马,他还是有机会坐在那龙椅上。
马匹已经备好,端王一跃上马,看到身后那些跟随他的人。
“主子,我们可以走了。”
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走,“我们去蓟县,”端王淡淡地道,“只要拿下蓟县,我们就有机会等到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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